她清了清嗓子,低头继续切面团,手里的小刀,却有些微微颤抖。
“你先去放东西吧,我还有几个就做完了。”
“嗯。”
眼间着景延转身上楼,封云挽长呼一口气,她摇摇头,动作麻利地把剩下几个做完,然后将一盘桃花酥放进厨房的烤箱。
烤箱开始运作,封云挽回到客厅收拾桌子,但一时没注意,膝盖不小心撞上桌脚,疼得她惊呼出声。
这动静,令正下楼的景延皱起眉,加快了脚步。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试图掀起她阔腿裤的裤腿,却被封云挽按住了手背,她磕磕绊绊地阻止:“不、不用!没有受伤!”
景延抬眸,平淡如水的目光看了她不到一秒,又重新落到了裤腿上:“还是大红色秋裤?”
“……”说实话,就连第一次和他酒后乱性,她都没有羞臊到这种程度。
该死的,为什么偏偏是气温骤降、她还不用出门的今天!她之前都没穿秋裤来着!
景延拨开她的手,语气淡淡:“又不是没看过,介意什么。”
“你什么时候看过?!”封云挽瞬间陷入回忆,酒后乱性的那天,因为她刚从温暖的城市回来,没有穿秋裤啊!
裤腿一路往上卷,她的肤色很白,连膝盖都肤如凝脂,也正因此,那青紫色的痕迹显得格外显眼。
封云挽解释道:“这不是刚撞的,是好些天前了,封弋回国那天,不小心磕楼梯上了,没想到还没褪掉。”
“不对,这不重要。”见他一言不发地盯着那个地方,封云挽又重复了一遍:“你到底什么时候看过?”
景延拉着她到沙发上坐下,从茶几抽屉里拿出跌打药水,还是得擦,不然明天又是新的淤青。
掌心温热又湿润地贴上膝盖,景延动作熟练,一边揉,一边回答:“高三那年寒假,你烧得整个人没有意识那次。”
那年冬天,封云挽就发烧了一次,所以她印象特别深。
那晚,她睡得迷迷糊糊,后半夜就觉得自己不对劲了,整个人浑身虚汗,一点力气都没有,她抓着手机,给楼下的外婆打了个电话。
不记得说了什么,反正挂断之后就又昏昏沉沉没了意识。
“外婆送我去的医院,和你、和秋裤有什么关系。”
“你拨通的是我的电话。”
封云挽:???
她的心里涌起一丝不详的预感:“你的意思是……那天晚上,是你进房间把我抱出去的?”
景延理所当然地说:“不然呢?你觉得外婆抱得起你?”
一想到他掀开她的被子,看到的是一个穿着红色秋衣秋裤、极其喜庆的吉祥物,封云挽晚了六年,羞耻到满脸通红。
她把脑袋埋在双臂之中,一幅死也不肯抬头的样子,嗓音闷闷的:“那后来外婆没有告诉我,是你让她别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