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丹不明白,这两次都不明白,为什么乐阳要这样真诚的感谢他,但是他还是想尽量表达明了自己的心意:“殿下,不知道为何,我总是觉得,这富丽堂皇的宫殿并不适合你,如果在我们吐蕃广阔的草原上,公主殿下一定会笑得更加欢畅。”
云丹总是想起,那日宫宴之后,乐阳和他在宫殿中散步。乐阳没有选任何一处亭台楼阁,而是随意指了路边的石块来坐。
这比他见过的那些矫揉造作的贵女们率性得多。正因为他觉得乐阳是率性的,所以后来乐阳对他的态度转变,他只能归结为有其他人从中阻挠。
乐阳遥望着远处的宫殿,心有所思,叹谓道:“可能吧。但是我只能身处这宫殿中,”她把声音压得很低,“直到死。”
云丹不解的看她,不明白这天之娇女为何突如其来的感慨。但是他随后明了了,没有了和亲,公主确实也只能在京城中选亲,这宫殿中终老一生了。
吐蕃使团离京,是按照旨意有时间安排的,就算出了京就投宿休息,也要按时辰出京。
因此云丹也只能恋恋不舍,怀揣着那本迷惑的心经,离开了京城。
送走了一步几回首的云丹,乐阳转身等车时,却踌躇了,她稍微左右看了一下,仿佛在找人,又好像在等人。
可是没别的人来,礼部的官员已经回去了。大皇子长琪策马过来打了个招呼:“乐阳,我还有事,不送你了,你先回宫吧。”
“好”,乐阳又喊着长琪,“大哥,前日你说睡醒后脖颈不舒服,我做了个决明子的枕头,回头让人给你送去!”
长琪微微一惊,但他不善言辞,只笑着说:“乐阳乖。”
长琪身材微胖,因此脖颈常常酸痛,但也就偶然说过那么一次。若是二皇子长鹏,那此时就一定夸得乐阳天上有地上无了。
坐着马车返程,立春道:“看来小公爷昨日真的生气了!今日竟然都没来!”
乐阳看了立春一眼,没作声。乐阳本也以为沈廷知道自己要来送云丹,一定也会来眼前晃晃的。
立春平时是个沉默无语的性子,但是在乐阳一人面前,私下里才会话多,才像个她这个年纪的少女:“公主,我觉得云丹王子对你挺好的。”
乐阳莞尔一笑:“是啊,他帮过我,我很感谢他。”
立春探头问:“可是我觉得,沈小公爷对你也挺好的。”
乐阳微微笑,垂眸抚摸着衣角:“他救过我,也救过……,我是很感激他的。”
立春试探问:“那……公主可是喜欢那个云丹王子?”
乐阳失笑:“胡说什么呢?我是觉得云丹是吐蕃人,性子直率些,比较好相处,做朋友一定不错!”
立春眼睛微微笑意:“那公主喜欢沈小公爷吗?”
乐阳一怔,却立刻否认:“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