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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初尘一乐。
君子以谦虚为美德。常人哪怕对绘画再有兴趣,也不会对刚见面的陌生人说出“我对此颇有天赋”,这种自吹自擂的话语。
但季元洲笑眼弯弯,此话说出来坦然又大方,任谁听了,都觉得他没有别的意思,句句属实。
洛初尘觉着这样的性格实在有意思,有心深聊,却已行至门口。
国子监门口,涉川隔老远就看见了自家少爷,兴奋地在门外狂招手,一旁还站着楚渊竹。
“呀,洛兄的家人来了,”季元洲一扭身,对洛初尘拱了拱手,“那就再在此别过吧。兄台可以改日去鸿福街济春堂寻我。”
楚渊竹他们已经走到近前,洛初尘没时间多说什么,也行了一礼,目送着季元洲离去。
涉川小步跑在最前面,递了一个水囊,“少爷累着了吧?”
“其实还好。”洛初尘喝了两口水。
楚渊竹打量了一番,确定洛初尘的状态不差,嗯了一声,“先回马车,府里膳房做了好吃的。”
在马车中,涉川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一个油纸包,里面装着几种洛初尘爱吃的糕点,“少爷先填填肚子。”
洛初尘的确饿了,三两口就吃下一块,称得上是有些狼吞虎咽。
楚渊竹在一旁看得直皱眉,眼看着洛初尘吃了大半,开口道:“可以了,不然待会又吃不下饭。”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洛初尘撇撇嘴,还是乖乖放下了油纸包,喝水润喉。
楚渊竹表现得倒也很像一位合格的家长。
如他所言,府中做好了一桌洛初尘爱吃的菜肴。全程,楚渊竹一句都不曾问过考得怎么样,仿佛只当他没有考过试一般。
洛初尘吃完晚膳,抹了抹嘴,自己憋不住想说话。
“舅舅,你就不想问我考选考了什么内容吗?”他眨巴眨巴眼。
楚渊竹瞥他一眼,“不想问。”
洛初尘:……
放下筷子,转身就走。
他这二日实在是累得不行,撑了那么久已经很不容易,回到小院,好好泡了个澡,洗漱后,倒在床榻上就睡着了。
涉川贴心地没有喊他早起。
洛初尘舒舒服服地睡了个自然醒,倒在被褥中,伸了个懒腰,看着顶上的雕花发呆。
涉川听见响声,进来收拾。他小声道:“昨夜诀少爷来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