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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段嘉誉成了黑衣人的弟子,以后成了唯一可以出入后院小楼的人。
段家人和佣人对他的态度没有太多变化,但惩罚和刁难变少了些,唯一的坏处是黑衣人很痴迷他的血,每个星期都要抽一管,所以他常常处于贫血的状态。段嘉誉依旧没有离开段家和见外人的自由。
相处一段时间后,段嘉誉知道黑衣人叫关猎,是个道士,热衷于养鬼和训鬼。而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些鬼物对他的血很感兴趣,所以关猎才愿意把他从段文成手里救出来。
而关猎说的师徒关系,仅限于让段嘉誉在小楼里躲个清净,作为交换,段嘉誉要定时或不定时充当人体血库。
他知道不能这样下去,被困在小楼和被困在段家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段嘉誉利用他和关猎的关系,逐渐扩大在段家的影响,慢慢的从一个坚硬的从不笑的小孩子,长成一个满眼世故,懂得讨好的少年。
段文成相信了段嘉誉的演技,肯把分公司放给他管理,来作为对关猎的回报,同时承诺让段嘉誉和段兮联姻,好让段嘉誉对段家忠心耿耿。
而不论是段嘉誉还是段文成,都清楚的知道,段家从来没有过段嘉誉的位置,段文成用段兮来折磨段嘉誉,而段嘉誉则偷偷学会了关猎的驭鬼术。
他从没将希望寄托在段文成的怜悯上,在知道自己母亲是间接害死段文成母亲的凶手时,他就知道段文成只想他去死。
而遇到关猎可能是他唯一的活命机会。
关猎并不喜欢段嘉誉,也不会教他玄门术法,他和段文成一样,认为段嘉誉是一团烂泥,只配在他们的施舍下苟延残喘。
段嘉誉的表现也很符合他们的预期,即使能离开段家,出去上学,依旧是不学无术,只会讨好段兮,借此从段文成和段镜手里抠出来一点好处。
日子一天天过去,谁也想不到段嘉誉偷学了驭鬼术,还用自己的血养了五只厉鬼,就为了脱离段家。
——
段嘉誉的脸上全是血渍,血液流进眼睛里,模糊了他的视线,看什么都是一片鲜红。
他整个人匍匐在地,眼中全是不甘。
他废了那么多心血,用自己的血养出来的厉鬼,竟然还抵不过关猎的一张符咒。
难道他这一辈子就只能受控于人,被段文成羞辱折磨,当关猎的人体血库吗?
不!他不甘心!
他不认命!
那天被抢走手机,段嘉誉就决定提前开始计划。
这些年,他装傻卖乖,在关猎眼皮子底下偷师,学会了养厉鬼的方法,费劲力气掩人耳目,用自己的血培育出五只厉鬼。
他不求能打过关猎,只想取段文成父子的性命,从此离开段家,开始过自己的生活。
然而关猎突然出现,只用一张符咒就将他费尽心血培养出的厉鬼收入自己手中,段家父子毫发无伤,他被反噬,七窍流血。
“你也算是厉害,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偷学我的术法。”关猎打量着段嘉誉养大的厉鬼,还有些惊奇:“你很有当邪道士的潜质嘛,这厉鬼养的很是不错。”
段嘉誉冷笑道:“师父若是后悔,现在教我也来的及。”
段文成呵斥道:“闭嘴!你个畜生!我给你吃给你穿,你反过来要杀我!还好大师来的及时,不然就让你个混账得逞了!”
段兮站在一旁,盯着段嘉誉身上的血,一时百感交集,她知道段嘉誉是在利用她,她平时对段嘉誉也很跋扈,可没人知道,只有和段嘉誉在一起时,她才能偶尔感到放松,因为她知道段嘉誉会包容她的本性,这点无论是段文成还是段镜,都不会为她做,不是做不到,是不会做。
段镜搭住段兮的肩膀,轻声问道:“怎么?你舍不得他?”
段兮感到后背一寒,脸上的表情瞬间变成不屑:“怎么会?哥哥你也太小看我了。家里养的狗死了,我可能还会掉两滴眼泪,这种废物没了,再找一个就是了。”
段镜满意笑了,轻抚段兮脸颊:“这才是我的好妹妹。”
接着催促关猎:“大师,您还在等什么?怎么还不动手?”
关猎轻哼一声,段文成立刻让段镜道歉:“大师自然有所主张,用得着你来催!还不快向大师道歉!”
段镜知道关猎的厉害,意识到自己失言,立刻鞠躬道歉。
关猎道:“小公子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并不打算要他的性命。我要把他炼成鬼将,统令万鬼。”
段文成担忧道:“万一他变成鬼将不受控制怎么办?”
段嘉誉在世上最恨的人莫过于他,段文成的担忧不是杞人忧天。
关猎桀桀笑道:“段先生要是不信我,我可即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