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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行!”白琦一把把明夏拉回来:“咱们店里生意这么好,说不定就惹人眼红,今天不是段兮,也会是别人来找茬。方进专门克社会上那些混混,咱们一定要和他交好。”
明夏皱眉:“可我不会功夫,怎么和他切磋?”
“先稳住他,以后再说。”
白琦一再坚持,明夏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便答应下来。
好在不用她自己说什么,白琦独自一人舌绽莲花,编的有鼻子有眼,连明夏自己差点都信了。
——
段兮回到段家才从明夏给她带来的阴影中缓过来,她并没有被明夏威胁的话吓到,而是觉得十分愤怒。
她虽然只是段家的养女,但从小到大,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气。
还是被一个乡下长大的野丫头给威胁了,她要是不报此仇简直不配当段家人!
段兮用拳头用力捶向真皮沙发,丝毫不在乎美甲上的钻会刮破皮饰。
伺候的佣人一个个低眉顺眼,小姐正在气头上,没人敢上去触霉头,不然被扇一巴掌都是好的,段兮折磨人的办法太多,他们一点都不想领受。
段兮忽然问道:“段嘉誉是不是在这?”
虽然段嘉誉是她名义上的小叔,但段兮一直直接叫他的名字。
“他在休息,老爷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打搅。”
段兮冷笑一声,不过是段家养的一条狗,连佣人都只用‘他’称呼,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金贵东西。
“带我过去。”段兮眯起眼睛,忽然愉快道。
佣人不敢违抗,让段嘉誉承受段兮的怒火,好过他们被段兮找麻烦。
段嘉誉平时不住在这,这也没有他的房间,他现在住的是客房,躺在床上,双目微闭,眉头紧紧皱着,脸色苍白的吓人,左右两只手上,各有一个输液管,连着上面的血袋。
段兮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她挥退佣人,轻手轻脚关上房门,一直走到段嘉誉床前,都没发出一点声音。
然而当她弯下腰时,段嘉誉却猛地睁开眼睛。
段兮并没有被吓到,反而轻笑一声:“小叔还真是警觉呀。”
段嘉誉眉头皱的更紧,段兮只有心情非常不好的时候才会叫他小叔,而他现在根本没力气应付段兮的责难。真是糟糕透了。
“你怎么了?”段嘉誉的声音因为缺水而沙哑。
段兮在床边坐下,不答反问:“要是有人欺负我,小叔会替我报仇吗?”
段嘉誉努力挤出个微笑,声音沙哑道:“当然。”
不想段兮竟然一拍手,显得十分高兴的样子:“太好了!欺负我的人叫明夏,小叔应该认识吧?”
段嘉誉的心咯噔一下,连心跳都停了一拍,他最担心最害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他强自镇定,努力做出一副不在乎的神情,绝对不能让段兮看出他很关心明夏:“明夏?好像是我同学,她怎么招惹你了,跟我说!我替你报仇。”
段兮静静盯了段嘉誉一会,忽然笑了,笑的前仰后合,不能自已,连眼泪都笑了出来,过了两三分钟才完全停下。
擦了擦眼泪,段兮凝视着段嘉誉的苍白面孔,语气恶毒:“段嘉誉啊段嘉誉,你是真以为你这些拙劣的表演能够骗得过我吗?你对我好不过是想要段家的继承权。
你以为爸爸看不出你的野心?我告诉你,能到你手上的那些产业不过是大哥不屑于做的鸡毛蒜皮,你要是想用这些东西翻身,是在做梦!”
她一边恶劣的说着,一边把玩着输液调节器,纤细的塑料管中全是红色的液体,看不出是向上流还是向下流的。
这些恶劣的话,段嘉誉从小听到大,早就已经免疫,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别闹了。”仿佛只把段兮当小孩子宠爱。
段兮在人前最喜欢享受段嘉誉这种宠溺的眼神,但当只有两人时,她就忍不住觉得恶心,觉得段嘉誉恶心,觉得自己恶心,觉得整个段家的人都恶心,她恶劣的加大手上的力度,假装不经意的道:“不用你,我自己已经报了仇。”
说完观察者段嘉誉的脸色变化,可惜段嘉誉的脸上一片惨白,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段兮不甘心,继续说道:“我让人污蔑她那个小菜馆的菜里有头发,顾客都跑光了,我还让人砸了她的店,你真应该看看,她当时哭的有多伤心。”
然而这些话并没有让段嘉誉产生一丝反应,段兮非常愤怒,今晚被明夏威胁的痛苦和屈辱瞬间席卷上来,段兮一用力,扯断了正在输血的塑料管。
鲜血顿时染红了床单和段嘉誉的白衬衫,他终于忍不住干呕起来。
段兮慌了,手上全都是血,下意识把输液管扔出去,连连后退,看到段嘉誉呕吐的虚弱样子,马上又找回了自信,一根输液管而已,断了换一根就好,就算她给段嘉誉一刀,段家也不会有人替他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