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都有出手的原因,但这些人也毕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有人寻仇,一点儿也不意外。
赵婉芳咬了咬牙,「不是你,是你父亲!」
「我父亲?」
李衍一听,顿时头大,随即眉头一皱,「胡说八道,看你年纪不大,哪会跟我父亲扯上关系。」
「哈哈哈…」
赵婉芳苍凉一笑,眼中满是凄苦,「当年,你父亲在金翠楼出事,却招来江湖中人报复,我母亲丶姨娘,皆葬身火海。」
「可知我这些年受了多少苦,早不想活了,只是可惜,没把你连着带走…」
李衍眼睛微眯,「你是当年幸存者?」
他这次来长安,自然顺着调查当年之事,可惜那金翠楼被焚,官府卷宗也说人全死了。
没想到竟还留了一个…
想到这儿,他在赵婉芳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便伸手一推,将其放开。
赵婉芳顺势一滚,从地上捡起团扇,好似反手持匕握在身前,眼中阴晴不定,「你说的,可是真的?」
李衍沉声道:「此事隐秘,你若想活着找到凶手,就莫要声张,晚上我再来找你细谈。」
赵婉芳眼皮微颤,「好!」
她虽练武,但不过明劲巅峰,尚未踏入暗劲,这次也是拼死一击,想靠美色诱人,趁李衍不备,划上一刀。
刀刃皆淬有剧毒,算是想同归于尽。
但李衍的实力,显然不是她能抗衡,再加上对方谈及的事,也让她升起了疑惑。
二人一番动作,看得黑蛋满脑子糊涂。
一会儿亲热,
一会儿动刀,
莫非这就是江湖?
李衍自是不知黑蛋所想,盯着赵婉芳沉声道:「这件事随后再说,另外有件事,要麻烦一下姑娘。」
听他说完前因后果,赵婉芳沉默了一下,转身来到屋门前,神色已恢复正常,拉开门娇声道:「胡凳子,去,请白班主过来。」
赵婉芳在这清苑楼中有些地位,大茶壶连忙去请人,很快就有一老者满脸喜色上来。
这老者瘦的乾巴,脖子上还贴着狗皮膏药,衣角都破了线,显然混得不咋样。
他本以为是豪客要看戏,但看到房中众人,顿时愣了一下,眼神复杂,随即就挤出笑容,「李师弟,是你啊,好久不见了。」
「白师兄…」
看见老者,李老杆原本还有些激动,但听到此话,却身子一颤,有些难以置信道:「是…是你?」
「李师弟说什麽,我怎麽不懂。」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却在装糊涂。
「你个老不死的!」
李老杆瞬间暴怒,一下子上来扯住他衣衫,「师兄弟一场,我待你不薄,为何害我!」
李衍冷眼旁观,微微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