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斐摇头叹道:这说来话长,我外公当初告诉我,做得一手好菜,可以哄女人开心。可惜如今女人都喜欢诗词歌赋,我这空有一身厨艺,却没处施展。
高文茵登时双颊染霞,羞赧道:这定是你乱编的,哪有外公会这么说得。
张斐呵呵一笑,不置可否,又道:但这千万不能告诉小桃,否则的话,她又得生好些天闷气。
();() 高文茵想到小桃那些天为了火锅生闷气的事,不由得噗嗤一笑,嘴角边微微露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点了点头,又道:那三郎可否教我做这肠粉?
张斐错愕道:你学来干嘛?
我学来做给你吃啊!
哦好啊!
连续三日的高强度工作,张斐总算是写好六份契约样本,其中两份是关于宅田交易的契约。
还有两份关于关于大宗商品的,也就是茶、盐、酒、糖交易的契约。
剩余两份,就是关于借贷方面的。
当然,这只是初稿,毕竟这年头的文笔与他那时代不一样,他虽然也有进步,但这东西专业性太强,他还是直接甩给冯南希。
而他则是继续审查当下比较常见的契约,他是打算垄断东京商铺所有的契约。
这买卖其实也是属于薄利多销。
真是气死我了。
许芷倩突然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张斐当即停下手上的活,瞧她一眼,笑吟吟道:是谁惹我许大珥笔生气了。
许芷倩本不在乎这个称呼,但张斐的语气,令她觉得这个称呼不太好,稍稍白她一眼,又道:这好人太好,坏人太坏,真是令人生气。那刘大婶见那黄二叔咄咄逼人,还要与她打官司,吓得她都打算不要那宅子了,还说要将宅契还给那黄二叔。
张斐眉头一皱:那怎么办?
许芷倩是心有余悸道:幸亏我去了,还有那刘大婶的儿子也不是很情愿,这才好不容易劝住了那刘大婶。但是那黄二叔也真不是一个东西,你知道么,他也怕被人说自己不孝,于是私下恐吓其母,让母亲告诉左邻右舍,是她自己不愿意跟儿子一块住,想不到世上竟还有这种人,可真是畜生不如。
那他母亲这么说了吗?张斐皱眉问道。
许芷倩点点头:就只是偷偷告诉了刘大婶,跟别人都是说,自己在老宅住习惯了,不愿跟儿子一块住。那黄二叔平时也就是路过,就顺便去看一眼,有一次看到米缸没米了,都没有说要送点米来。如今还四处说,是刘大婶趁着其母患病,将他家地契骗了过去。
张斐道:这就很难办了。
许芷倩蹙眉道:但是这一切左邻右舍都看在眼里的,他们是可以作证啊。
张斐叹道:但是这官司本就是有利于他,再加上他母亲都在外面这么说,那他就有理由为自己开脱,只要没有充分的理由,主审官一般不会判咱们赢的。
说到这里,他稍稍一顿,
对了,这地契过户,应该有立字据吧?
有得。
许芷倩点点头,然后从腰间抽出一张纸来,这只是我抄写下来的,但还未有去缴税,只能算是白契。
张斐道:没有超过两个月吧?
没有。
那就是有效的。
张斐这才接过来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喃喃自语道:报答。。
许芷倩道:那黄婆婆就是为了报答刘大婶服侍左右的恩情,故而将自己的宅子给她。你是想将这宅子视作照顾黄婆婆的报酬?
张斐道:你已经想到了。
许芷倩点点头:但这恐怕要不了多少钱,那黄二叔都愿意花钱打官司,肯定会愿意支付这点报酬,我算了一下,一个月哪怕算五贯钱,三年也才一百八十贯,可相比起那宅子值得钱,可算不了什么。要是这结果,可也太便宜那黄二叔了。
这倒也是。
张斐点点头,想了好一会儿,突然道:要多少是咱们说了算,可以是一百八十贯,也能够要一千八百贯,而到底判多少,可也不是对方说了算,而是主审官说了算。
许芷倩道:主审官也得依法判决,不能随便说个数,你得有依据,若论依据,五贯钱已经够多了。
张斐笑道:你难道忘记,我可是最擅长索赔的了。而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如何说服主审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