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征文道:“柳员外可有看过税务司当初颁布涉及自主申报规则的公告?”
柳再春立刻道:“我当然看过。”
邱征文道:“那柳员外应该知道,税务司查到是所有收入,只因田税的特殊性,才规定亩收一斗,故此税务司不会单看你的田地有多少,主要是看你的收入,根据税务司的调查,你家的粮仓在去年十一月份,供入账两万多石粮食,但是你并没有在自主申报上填写这些。”
“你怎么!”
话一出口,柳再春突然闭嘴,然后狡辩道:“这是我花钱买来的,你。你应该找那些卖粮食的去收税。”
邱征文问道:“请问你是从哪里买得?”
柳再春道:“很多人,我不记得。”
“可有凭据?”
“没有。”
邱征文笑道:“卖你粮食的人,可有一个名叫陈小雨的农户?”
柳再春神色大变,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邱征文又向张斐道:“大庭长,恳请传证人陈小雨。”
张斐道:“传陈小雨上庭。”
但见一个二十多岁农夫打扮的年轻人上得庭来,柳再春见到这人,顿时是咬牙切齿,目露凶光。
邱征文道:“陈小雨,请你是干什么的?”
陈小雨道:“我是柳家的佃农。”
邱征文道:“柳家指得可是柳再春家?”
“是的。”
“你租用了柳家多少土地?”
“六十亩。”
“但是据我去年申报的税,就只有二十亩。”
“地契上只有二十亩,但实际上是六十亩。”
“这是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他们是用了什么办法,将六十亩的田地算作二十亩。”
不少人听到这里,不免瞄了瞄韦应方,此时韦应方已经是满头大汗,这税务司到底是些什么人,这土地都已经藏了这么久。
邱征文又问道:“那你凭什么证明,地契上只有二十亩的田地,实际上却拥有六十亩。”
陈小雨道:“因为我跟柳家的佃契,就是六十亩,而且我自己也测量过得。”
“多谢!”
邱征文又向张斐道:“我这有陈小雨所租这片田地的交税情况,以及陈小雨与柳家的佃契。”
证据呈上后,张斐看了看,又向柳再春道:“被告,你对此有何说法?”
柳再春余光瞧了眼韦应方,然后点点头道:“我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