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斐问道:“你可否举例说明,他是怎么挑衅官府,羞辱官员?”
罗二春道:“大概在五六年前,当时县里刚刚收完秋税,他突然带着一队人马,袭击官府的粮仓,将数千石粮食全部烧毁。
我很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做,这粮食烧了多少可惜,何不运回寨里,哪怕是分给穷人也行。
冒这么大的风险,却只是为求烧掉那些粮食,到底是图啥?
他当时并未解释,随后他就写了一封信给当地的县衙,告诉那些官员,每年县衙送一千石粮食给他,否则的话,他将烧毁更多的粮仓。”
张斐问道:“那他成功了吗?”
罗二春点点头道:“他成功了,当地县衙每年都会给我们寨里送一千石粮食来。”
砰!
听到这话,赵顼又有些坐不住了,一掌拍在边上茶桌上。
一旁的刘肇,不免都有些瑟瑟抖。
张斐又问道:“为什么?”
罗二春道:“因为税收关乎官员们的政绩,如果他们交不上足额的税,他们可能官职不保,故此县衙非常愿意花一千石粮食买个安稳。
虽然所得粮食不错,但自那之后,寨里的兄弟都非常崇拜吴天,而他也变得是变本加厉。不但去抢夺官银,还写信给那清平军虞侯段成平,让段成平将他的小妾送给自己,否则的话,就袭击来齐州巡察的京官。”
张斐不可思议地问道:“他又成功了?”
罗二春点点头,“那段成平的妾侍,一直都住在我们寨里,吴天不见得多喜欢她,但每当宴请宾客时,一定是让段成平的妾侍作陪,以此来炫耀自己的战绩,以及是如何羞辱那些官员。”
在场所有的官员都渐渐屏住呼吸。
这番话下来,谁要在为吴天说话,那简直就是所有官员们的敌人。
“做的好!”
忽听一声叫嚷。
所有人都立刻看去。
谁在叫好!
站出来!
我杀你了!
许多官员脸都给气绿了。
张斐忍住笑意,道:“官府就没有想过派兵围剿你们吗?”
罗二春讪讪一笑。
张斐问道:“你笑什么?”
罗二春讪讪道:“官府有想过围剿我们,多番出兵,但是清平军的战斗力太差,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甚至有一次,来到两三百名官兵,吴天通过自己在清平军认识的人,直接诱降了五十多名官兵,差点打得他们全军覆没。
也正是因为如此,吴天认为税务司也像清平军一样,不堪一击,才会亲自带兵前去搭救刘莲。”
“你胡说。”
吴天突然暴躁起来,倏然站起,指着罗二春道:“要不是你这小人怂恿我,给予我错误的消息,我岂会上当,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
说罢,就被两名庭警给摁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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