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是面面相觑。
这是打一棒子,给一枣子啊!
刘述道:“那农税呢?”
富弼道:“农税不变。”
吕公著突然道:“他这是希望借此法案,迫使地主将粮食投放到市集上去,而不是放在仓库里面。”
富弼点点头道:“正是如此,只要你将粮食卖出去,你就不用交税,但如果你将粮食囤放在仓库里面的话,就要面临非常高昂的税。”
会玩啊!
还是这小子会玩!
竟然能够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来。
真是让人有苦难言啊!
你说他增税吧,你都卖了,是一文钱都不要缴,你要说他减税吧,你只要粮食往仓库里面一放,那你就等着哭吧。
司马光问道:“富公怎么看?”
富弼道:“我认为他这份法案是有其道理所在,目的也非常简单,就只是为了防止某些人利用粮食囤积居奇,如果你不怀有坏心思的话,对你而言,是减税,而非是在增税。
在这法案中,检察院也写得非常清楚,正是因为有人抱怨,粮食交了农税,又交商税,太不公平了。”
司马光点点头,觉得这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只是鼓励地主出售粮食,只要你将粮食卖掉,你得到的只会比之前更多,但这对于朝廷、百姓,都是有好处的。
可见张斐当时并没有骗他。
又有一个官员问道:“那些本就免税的粮食呢?”
富弼道:“上面没有明确写明免税的粮食,但我认为里面应该并不包括免税,因为一般的免税,都是针对土地,而不是针对粮食。”
真是最毒珥笔心啊!
其中一个官员,想着自己仓库里面那堆积如山的粮食,只觉心绞痛,真是得是心绞痛啊!
要命啊!
文彦博道:“但如果这份法案通过,那肯定会引起很大的动荡。”
不少官员连连点头。
针对性太强了,只有权贵、官员、地主,家里的仓库才有可能存几千石粮食啊!
富弼稍稍捋了捋胡须,“是否通过,也不是我说了算,但是这份法案确实是基于地主、商人的抱怨,上下京城物价的上涨,以及新税法和旧税制不合理而立,我打算召开一次会议,是否通过,则看大家的意见。”
刘述又问道:“那关于酒税方面呢?”
文彦博道:“酒税方面,跟河中府的情况有些类似,也是主张全面放开,同时设计
浮动税。”
“浮动税?”
“就是根据每年粮食的存有量来设计酒税,倘若粮食充盈,则减少酒税,倘若粮食紧缺,则调高酒税,以此引导大家酿酒。”
“这怎么计算?他们能够做得到吗?”
“要是以前的话,估计是做不到,但是如今!”
吕公著道:“如今有了税务司,这并非是做不到的,据说河中府也曾有酒户,偷偷酿酒,谎报税,结果都被税务司查出来。
因为酿酒所需的材料实在是太多了,木柴、粮食、酒曲、灶台,等等,税务司可以各个方面去调查。
其实这仓库税,也是基于税务司的手段,要是平时,肯定也是难以征上来。”
针对这仓库税,革新派跟保守派,反应都差不多,两边都有家财万贯的权贵和士大夫。
这仓库税,完全就是针对他们去的。
“这跟我可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