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么,方律师怎么转眼功夫就变得这么厉害,原理是珥笔的祖师爷来了。”
刘挚瞅了张斐一眼,似笑非笑道。
张斐讪讪道:“庭长过誉了,人家方律师一直都表现的不错,打赢了上百场官司,并且还有十二连胜的记录。”
刘挚道:“敢问张检控,若是身为司法官员,却庭上作乱,是否该罪加一等。”
张斐点头道:“绝对应该。”
刘挚道:“那张检控为何要扔鸡蛋,来捣乱庭审。”
“我可没有。”
张斐道:“刘庭长无凭无据,可不能冤枉人。”
刘挚哼道:“放心,本庭长会派人去调查的。”
张斐呵呵一笑,道:“刘庭长当然应该去调查,这种事不能姑息,不过我以为,这鸡蛋扔得妙啊!”
刘挚道:“怎讲?”
张斐道:“这场面一旦传出去,那些愚昧的信徒,可能会醒悟过来。”
刘挚稍稍点头,“是呀!纵使皇庭判其有罪,有些愚昧之人,还是会深信不疑。而且,关于这种案件,还真不好判。”
张斐道:“但是如这种案件,十有八九,都是为求图财,司法也只能从这方面着手,调查这些神棍,是否做到表里如一,以身作则,如果三山道长,将其母亲治死,或者令其弟断臂,那确实也没有办法。但如果信徒太多,危害到治安,也可以用国家安全法来进行审理。”
刘挚点了点头。
张斐又问道:“刘庭长,公检法在登州的情况如何?”
刘挚一怔,回答道:“最初京东东路的治安,可以说是全国最不好的,这里草寇遍地都是,但是经过税务司和警署打击下,以及北边新港通船,所以这里的治安好了不少。”
张斐好奇道:“新港与此事草寇有何关系?”
刘挚道:“据我所知,许多草寇都跑去新港谋生。”
张斐点点头。
郊外。
张斐与方云来到一条小河旁,当年方云就是从这里将他给救了上去。
回想起种种,一切就如昨天发生过的一般。
过得一会儿,张斐回过头去,问道:“你真的不愿与我一块去京城?”
方云微微垂首,摇了摇头。
张斐道:“你现在从事司法工作,应该明白,只要庭长判你无罪,你就是无罪的。”
方云道:“但也是律法告诉我,我是有罪的。”
张斐笑了笑,又道:“你若不想去,我自也不会勉强你,但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就没有想过结婚生子吗?”
方云道:“我已经决定此生不再嫁人,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一直待在法援署。”
张斐点点头,“好吧。”
方云偷偷瞄了眼张斐,怯怯道:“三哥,我是不是很令你失望。”
张斐摇摇头道:“我不会感到失望,我只会感到开心,你的人生,本就应该由你自己来做主,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谢谢。”
方云轻轻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