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嗯了一声,道:“圣上这几日的确在问,西南六州还是缺些新官员。”
西南六州地处遥远,事多又杂,不好出成绩,此时又正是用人的时候。若是派有资历的去,一来浪费资源,二来多少会使得人心不满。当然,还有部分原因就是,若是派资历老的,多少都懂得怎么偷奸耍滑,也没什么上进心。
而新官上任的官员则恰恰相反,他们虽没什么经验,但大多做事认真有干劲,十分适合外派到西南六州去,而对于这些新人的培养,就得看翰林院了。
两人穿过长廊,不远处的说笑声便清晰传了过来。
“杨兄,你怎么回来手里还拎着个食盒?”
“这里头装的是什么,值得你特意带回来,带我也尝尝。”
桑晏和推了他一把,打趣道:“你小子想什么呢!”
“这可是我妹妹亲手做的糕点,一路宝贝的跟个什么似的,能给你尝?”
杨温川笑着道:“胡说什么。”
一旁的人附和起来:“桑晏和你行啊,我还想把我妹妹介绍给杨兄认识呢,怎么叫你这厮快一步!”
桑晏和道:“去去,人家可是青梅竹马,轮得着你来介绍。”
陈坷脚步慢了下来,欣慰的看着前面几个人,同身边面无表情的谢韫感叹道:“还是年轻好啊,不像我们,这做官做的都疲了。”
谢韫:“不好意思陈大人,我也正年轻。”
谢韫因为年纪轻轻就时常同朝堂内的几个老臣走的近,做事雷厉风行,平日不苟言笑,此番风范颇像一个浸淫朝堂许久的老臣,所以总给人年纪不小的错觉。
但其实他真的和杨温川同岁。
说话时,刚才那几个谈笑的人便看见了两人,纷纷过来行礼。
陈坷站在杨温川面前,同谢韫道:“这位便是我时常同你提起的那位状元郎,是我亲自带的学生。”
“日后你可不能为难他。”
那个小小的食盒被杨温川放在手边的栏杆上,谢韫并不知道里面的是什么。
兴许是什么糕点。
肯定不好吃。
她那么笨手笨脚的,能做出什么东西来。
就这居然还好意思送人。
算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谢韫移开目光,冷淡的嗯了一声。
杨温缓缓道:“日后还请谢大人多多指点。”
言罢,他不动声色的伸手,把放在栏杆上的食盒往后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