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只是她扯谎的迹象太过明显,心虚简直写在脸上,这样还不如对他说实话。
是她就是她,非要扯出一个堂姐来。
谢韫望向面前这个小口吃面的少女,隔了一会才道:“那请你转告你堂姐,我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她就知道这件事不可能是真的!
桑窈咽下口中的面条,道:“哦。”
沉默间,房门被敲响,陈坷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叙白,你睡下了吗?”
“我这边有些事想要同你商讨一番。”
桑窈一惊,瞪大双眸,她倏然放下手里的筷子,急声道:“怎么办?”
谢韫站起身来,瞥她一眼,浑不在意道:“不怎么办。”
他只是让桑窈进来吃个饭,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见人的。
但桑窈不这么认为,他俩孤男寡女,深夜共处一室,这要是传出去她还嫁不嫁人了。
谢韫走上前去开门,全然没有要让桑窈藏起来的意思。
桑窈都要急坏了,她匆忙站起身来,甚至带落了瓷碗上的筷子。
可这禅房不比皇宫,房内简直一览无遗。
想钻个桌底都没桌帔给她挡着。
而此时,谢韫已经走到了门前。
他打开门,陈坷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邸报。
桌前的瓷碗以及掉落的木筷率先映入眼帘,陈坷诧异道:“叙白,你还没用晚膳吗?”
谢韫回头,原本应该坐在桌前的少女已经不见了,房内空空荡荡,唯一的异常,是他的榻。
原本叠放整齐的被褥被堆在一起,中间轻轻隆起一块。
真的很难不注意到。
亏那个苹果想的出来。
谢韫面色复杂,多少有几分无语,他并未解释,直接道:“怎么了。”
陈坷行至桌前,将邸报按在桌上,叹息道:“还能是什么!上回你跟我说要注意李之书那个人,碰巧我有个得意门生不久前外派到那,我便让他顺手查了查,结果你猜怎么?”
“李之书一开始入仕根本就不是因为才德出众被地方官举荐,而是花钱跟人买的官。职位不大,油水不少,这些年不断升迁,暗中竟也开始卖官了,虽都是些小地方小职位,但你说他这若是成了风气,这不是霍乱朝堂吗!”
他一口气说了一堆,等着谢韫跟他一起商量怎么对付这人呢,结果就发现谢韫好像没怎么听他说话。
“你怎么了?”
谢韫道:“没怎么。”
陈坷扫了眼房间,目光触及到那凌乱的床铺,被褥被堆放在一起,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这被子隆的好像有点高。
但这不重要,他了然道:“叙白,你今日睡那么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