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的他估计跟那时差距不大。
桑窈没法想象,那么小的谢韫是怎么上战场的。
“奴婢听说,谢大人之所以后来坐了朝堂,没有选择进军队,好像是因为……”
燃冬顿了顿,脸上露出几分匪夷所思的神情来,继而不确定补充道:“因为嫌脏?”
不知道为什么,放在谢韫身上,这样好像也有几分合理。
桑窈哦了一声,命人将这只大雁收起来,虽然心里觉得谢韫好厉害,但偏偏要占些嘴上的便宜,嘟囔了一句道:“他可真娇气。”
燃冬捂着唇笑了笑,道:“所以小姐,您要是想要活的大雁,尽管同谢大人说,他一定能猎给你的。”
桑窈低着头,继续摆弄着自己没做完的帕子,小声道:“我才不要呢。”
若是不急的话,三书六礼整个流程走下来少说也要半年,但不管是谢环之那边,还是桑印都希望两人尽快完婚,恐生变故。谢韫就不必说了,桑窈也因为本身对此没什么要求,害怕戎晏会在这期间对她做什么小动作所以一切都听从桑印的意见。
虽然谢韫很想六月初就把桑窈娶回家,但繁复的流程在这摆着,他不会为了快而省去一些,所以这婚期最终还是定在了八月份。
六月份太快,难免准备匆忙,不管是桑印还是谢家,都不想因此怠慢桑窈,所以最快只能是七月。
为此谢阁老还悄悄去了礼部找人算了算,七月九月有清明与重公,通俗点来说即为鬼节,卦象也显示不宜嫁娶,于是在几回商议后,两人的婚期被定在了八月十五。
也即中秋节那一天。
如今正是五月下旬,距离中秋还剩三个月不到。
按礼制,桑窈需在婚前给谢韫绣一个香囊。
绣活类东西对桑窈而言几乎没什么难度。
她得知消息后,在六月初就完成了香囊的绣制。
香囊上的绣样是极为传统的鸳鸯戏水样,寻常人成亲绣的也大差不差都是这个。
只是后来,她盯着这香囊,又总觉得不满意,便换了其他针法,重绣了一回。
可她两厢对比,又瞧不出后者能比前者好多少。
真麻烦。
转眼时间已至八月初,桑窈的香囊仍然未有定论。
燃冬捧着木匣子,里头少说也有七八个一直制好的香囊,余下的是绣好的绣样,连制成香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桑窈给作废了。
事实上,依她的手艺,这其中的任何一个拿出去,都足以让人惊叹。
燃冬道:“小姐,这个分明很好看呀,您怎么又不满意了?”
桑窈摇了摇脑袋,道:“有一块绣线颜色用错了。”
“换成蓝色会好一些。”
燃冬叹了口气,道:“小姐,大小姐在宫内传了话过来,想让您去见她。”
桑窈这才放下手里的东西。
自从婚期定下以后,桑窈就鲜少出门了,这段时日给桑家投帖的格外的多。
大部分都是那些贵女圈子里组织的这样那样的宴会或是活动,好些个都是桑窈曾经要好的朋友,其中不乏有想跟她重归于好的,言辞之恳切几乎让人见之落泪。
桑窈一个没搭理。
一开始她以为时日还长,可这一到了八月,府中各类事宜就已经开始准备,她才有一种要成亲了的紧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