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赌场,康浩匆忙找来,只见方子杰被几个赌场打手围着,显见之前挨了打。
方子杰二话不说,从他手里拿过提包看也不看就全交给就近的赌场打手。
方子杰:“除了欠的,剩下的全给我换成筹码。哦,别忘了拿酒过来。”
康浩看着方子杰重新回到赌桌,也不问什么,跟着坐了过去。他知道方子杰肯定是出事了,而这个事情是连方子杰都无法解决的,所以只有泄出来才能平息。作为兄弟,作为男人,他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唯有等方子杰想说的时候再说,现在他能做的就是陪在一边看着方子杰别再出事。
方子杰喝着酒,招呼众赌徒,吆喝:“来来来,继续继续!”
英租界教堂,告解室中,以一块带着雕花小窗的薄薄的木板为隔断,一边坐着年迈的昏昏欲睡的神父,一边坐着头纱罩面的陈雪冰。
陈雪冰正神采飞扬的述说道:“……他信任我,我信任他,这种越肉体的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才是真正的爱情!”
年迈的神父努力睁开眼睛,接话,问道:“你幸福吗?”
陈雪冰顿时黯然,蔫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我跟我丈夫摊牌后,他也没强迫我什么……可我就是没有预想的那么快乐,反而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而这个东西是什么,我完全不知道!……我甚至差点去找我真正的爱人,请求他跟我一起逃离这一切。可我又知道他是个有教养,负责任的绅士,他没办法丢下他病弱的妻子,哪怕这个妻子只是徒有其名。”感到无尽的悲哀,又补充说:“……最近,我又常常做那个可怕的梦,常常忍不住喝酒,想逃避现实。我感觉自己做了非常荒唐的决定,不应该结婚,不应该伤害一个无辜的人,可那时候我又没有别的办法……我是个罪人,神父,请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神父那边没有回答,只是传来了打瞌睡的鼾声。
陈雪冰神不所属走出教堂的大门,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正在她茫然的时候,她看到院长嬷嬷和助理修女从不远处经过,忙打招呼。
陈雪冰用英语说:“院长嬷嬷,迈瑞修女,晚上好!”
迈瑞修女:“你也好,听说你结婚了?”
陈雪冰硬着头皮回答道:“是不久前的事!”
院长嬷嬷用中文说:“有位教友希望我帮他推荐一位秘书,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或者说你先生是不是愿意让你出来工作?”
陈雪冰闻言,如同抓住救命草一般,忙说:“我当然有兴趣,我先生也很支持,尤其是您介绍的工作!”
随着时间流逝,方子杰身边的赌徒换了一拨又一拨,只有他毅然不倒,手边的筹码或多或少,有输有赢。
当天光大亮时,方子杰面容憔悴,好在精神尚可,手边的筹码只剩下一个。
他拿起仅剩的筹码扔给看场的打手,道:“请你喝酒!”
然后他与康浩起身在东倒西歪的赌徒中穿行而出。
康浩清清喉咙,问:“一天一夜,输的干干净净,痛快了?”
方子杰叼着烟:“差不多吧!”
清晨的赌场外阳光明媚,竟是一个好天气。
方子杰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被阳光照得眯了下眼睛。
康浩寻找着吃早点的地方,说:“咱们可好长时间没这么玩了!”
方子杰:“你又没赌!”就着水管子里流出来的凉水洗了把脸,顿觉神清气爽。
康浩:“总得有个清醒的以防万一啊!”
方子杰笑了:“小瞧我?”
康浩可气又可笑的问:“你不打算说说你这么折腾自个的理由?”
方子杰甩着手上水,淡淡的说:“都不重要了,因为今天是我们收关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