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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德有些不甘地想留住那些,奋力动了动喉咙,片刻后,又是一阵水意送到嘴里。这次庞德记得把沁凉的液体含在口中,再小口小口吞咽入喉,即便还是有更多溢出了喉咙外,但这一口甘美,足够让庞德挣脱黑暗的束缚,奋力地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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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清晰的视线里,四周光线昏暗却不是夜晚,就像大白天里乌云密布那般的灰暗色调。
全身上下仍旧带著刺痛,但包裹住半个身体的温度却是相当熟悉,庞德毫不意外地看到放克湊近的那焦急张担忧的脸,他肩上趴著同样睁著大眼的毛团,眼前的一人一兽看來相当狼狈,满头的血迹与脏污,带著腥气,好似在野林里打滚了一个月。
庞德在放克的手臂里动了动,嘴边又凑上一股湿意。
「好好,醒了就好。来多喝几口,会舒服点,」就见放克拿著个水壶往自己嘴边凑。庞德没有拒绝,就着放克的手喝了好几口,不知是否是太过口渴的缘故,单纯无味的水喝着竟是甘美无比。
待庞德微微撇开头,放克才拿开水壶紧皱眉头问道,「觉得怎么样,全身还很痛?」
昏迷前的回忆跳入脑海,庞德拉住放克衣领挣扎坐起身,同时看了眼周围,发现这里似乎还是那处巨藤爆裂的地方,鼻尖沼气依旧,虚弱地问,「。。。我们还在原地?」
「恩,那怪藤没了后这里反而平静,我就待著,」放克仔细地扶了庞德一把,「而你一直不醒--」
「你呢?」庞德视线随即回到放克身上,打断道,「你又如何?」抬手搓过放克的脸颊,先前流血的地方只留下乾涸的血迹,看著有些狰狞吓人,「这些血,你的魔法?」
「我没事,」放克乖乖让庞德摸,「魔法大部分没了,」而后补了句,「不过够用就好。」
庞德心里一紧,「说清楚。」
「真没什么,就回到从前那样而已,」放克轻描淡写地摇头,「倒是你,你刚那个爆--」
「什么叫回到从前?」庞德一阵阵后悔,有些急切地问,「你到底试过--」
然而说到这,庞德的问句截然而止,因为他突然看到放克拿在手上的水壶。
水壶,原先是放在放克的戒指里的。
那原是这路上要泡给毛团喝的元素水,所以只先装了一壶水,另外几个壶装著的则都是满满的元素泥。而要拿水壶,就得用上风系及火系元素,来开启放克的双系戒指。。。
庞德顿时精神一振,「。。。你拿水壶!?」
放克一听以为庞德还想喝水,又解开了盖,「还想再喝点?」
「不,你可以拿的出水壶,还有这木筏?」庞德突然懂了先前总觉哪里不对。
他们虽然还待在巨藤附近,但已不在当初两人狼狈挂著的树上,而是落在地下。并且,两人身下还有一只制作相当良好的木筏,看著不像是放克临时赶制的替代品。
放克恍然解释,「哦,木筏其实我收了五六只,在你跟深水讨论的那几日。想说既然会用上的话,学著做以外,我乾脆就多带上几--」
庞德忍不住揪住放克衣领摇晃,又恼又混著喜悦,「所以你恢复了?!你依旧能够使用元素?是不是!?」
放克张了张嘴,迟了几秒才答,「就一点点,只够拿来开戒指。火球那些的,已经不行了。」
庞德眼底的欣喜瞬间一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