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甚了不得的,不过是问问华清宫的防务。”
“是该谨慎。”薛白道:“万不可再出了当年那等大案。”
杨国忠听了,心里终于是不安了起来,试探着问道:“阿白,你不会也听说了吧?”
“听说什么?”
杨国忠压低声音道:“据说是有南诏死士到了长安。”
薛白有些讶异,道:“不应该吧?”
“连你也未听说过?”
“消息何处传出来的?”
“金吾卫。”杨国忠道,“我身为宰相,今天也还是初次听说,想必是无稽之谈。”
薛白目光看去,偶然发现,杨国忠之前竟是在练字,写的都是些成语,或是生僻字,大概是不愿成为李林甫那样的“弄獐宰相”。
他收回心思,想着为何会有南诏死士到长安?或者,为何有人放出这样的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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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长安后,王忠嗣始终想要觐见圣人,谈谈他对朔方、河东的看法。
原本经过数代人的努力,大唐已经解决了突厥之患,如今阿布思一叛逃。朔方必然要再次出兵平叛。安思顺身兼两镇节度使,权力必然不小。
单独来看,这本不是问题,可如果河东节度使之位再落入安禄山手里,形势便显得很严峻了。
王忠嗣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回河东了,却想诚恳地为圣人分析河东节度使的人选。他麾下将领当中,有几个他很瞩意的人选,比如眼下正在陇右军中的李光弼。
好不容易歇养了数日,缓解了车马劳顿带来的疲惫,王忠嗣便决定前往骊山觐见。
对此,王韫秀本是大为反对的。
“阿爷病成这样,为何就不肯听劝好好歇着?!”
她从小到大,王忠嗣都是板着脸面对她,这次,却是极难得地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带为父去吧,圣人恩典,要给我赐浴温泉,对我的伤病有好处。”
王韫秀甚少听到她阿爷这般央求他,于是答应下来。
次日正好元载也要往洛阳赴任,他们便备好马车,缓缓驰往骊山。
队伍到了灞桥,前方有一大队商旅正在过桥,人仰马嘶。
王家的队伍只好跟在他们后面,等着过桥,一点点地往前挪。
“。”
马车载着王忠嗣,车夫赶着马上了桥。忽听一阵马蹄声在后方响起,转头看去,只见又有一队商旅赶来了。
这支商旅却没带货物,很快便赶到了他们的后面,与前面的那一队商旅一前一后把王忠嗣的队伍夹在了桥上。
“不对。”
王韫秀毕竟是将门女,很快便察觉到了不妥,当即驱马上前,喊道:“前面的,快让开!”
有人回过头,显出了一双凶恶的眼。
紧接着,一声“咣啷”的响声,那些商旅已拔出刀来。
“为王上报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