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大汉还在喊叫,用的是胡人的口音,道:“薛白敢诬陷府君,将军快去杀了他!”
很快,他们与守卫的金吾卫战在一起。
刘骆谷这才从诧异中回过神来,开口要解释,喊道:“你们不是范阳……”
“狗贼安敢?!”
一道人影已飞扑过来,去拾地上的刀,那是刁庚。
刘骆谷知道刁庚捡起刀就要杀了自己,再也顾不得别的,抬脚一踹,将这乡下汉子踹飞出去,此时脑子里还有怒骂“啖狗肠,栽赃我?!”
刁庚被一脚踹开,手却已握住了那把刀,奋力一劈,砍伤了刘骆谷的大腿。
();() 但刘骆谷边军将领出身,打斗经验更足,已大步赶上,迅速一脚踩住刁庚持刀的手,脚底如磨盘一般左右转动,要踩裂他的指骨。
“啊!”
刁庚巨痛,狠劲上来,另一只手直接就往刘骆谷胯下掏。
他不是军中出身,能在这世道活下来,全是下三滥的手段。
“去死!”
刘骆谷吃痛之下,俯身便要掐刁庚的脖子。
“噗。”
有人砍了他一刀。
他愣了愣,转过头看去,只见是一个金吾卫,正一脸慌张地看着他。
被刘骆谷那凶神恶煞的眼神一瞪,那金吾卫吓得连连后撤,因身上披着盔甲,还仰面摔倒在地。
“你他娘。”刘骆谷道,“都说不是……”
“噗。”
“噗噗噗噗。”
刁庚已奋力将手从刘骆谷脚下拔出来,拿着那刀一阵猛捅,生怕刘骆谷说出话来。
“反贼!你这个反贼!”
一边捅,刁庚一边奋声大喊。
刘骆谷再张嘴,未等出声,满嘴的血已经流了出来。他的意识逐渐模糊,弥留之际却还看到有人从后院走过来。
那是个很年轻的英挺男子,肯定是薛白。
这次见面与刘骆谷想象中不一样,他原本都想好了要怎么说了……
“初次相见,鄙人刘骆谷,安府君留在长安接小舅舅的,你是想去范阳,还是我带你的头颅去范阳?”
但,真是啖了狗肠,居然有人在长安这个地方动刀,简直是反贼。
真他娘的,在长安遇到了反贼……
“嘭。”
一具高大壮硕的尸体倒在地上,门外,那四名被金吾卫逼得连连败退的大汉见状,抛下刀就逃。
薛白上前扶起刁庚,转头看向张去逸,质问道:“这便是张公要将我扣留在此的原因吗?!”
这声喝问不算大声,但是铿锵有力。
此事之后,他与张去逸之间的债便可两清了。他得罪过张家,但张家也需他配合解释今日之事。
然而,
张去逸正由两个仆婢搀扶着站在那,眼睛一瞪,张嘴想要说话。
“呃……”
薛白目光一凝,眼睁睁地看着张去逸的表情就此僵住,那双本就灰败的眼睛神彩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