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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令悦正襟危坐,手持着扇凉的团扇,她身上玫红色的衣衫轻薄未曾沾灰,唯独一只脏兮兮的三花猫搭爪在她脚边睡觉,秋明躲着那只猫,场面一时有些违和。邵梵将目光自那只猫移到她面上,伸出了手。“府衙到了,下来吧。”赵令悦迟疑了一下,还是配合了他演戏,手伸出去之前,还记得要将一方帕子搭在他手上避嫌,是以隔帕搭着他的手,下了马车。与他同行的感觉有些怪,赵令悦举手投足间都有些拘谨。邵梵回府自要众人迎接,府衙中陆续找了几个厨房的老妈子和打下手清扫院子的奴仆,他带着她在那些人眼前晃了一圈,好让所有人看见他们同行。到了院内,她道,“郎将可以不必做到这步。”“做到哪一步?不是你嫌弃那些闲言碎语不好听的么。”“随便你。”她将跟了一路的猫抱起来,择掉它身上的灌木叶,也借此避开邵梵的目光。宋兮已经跟他说了猫的来历,可邵梵思及她在建昌的那次大病,觉得他有必要提醒一下,“你从前跟有洁癖似的,见着猫便好了。”“我没有洁癖。”赵令悦否定他的话。邵梵不在意,继续说,“它是野外的,藏着各种病,我的兵连野猫吃都不吃,若是这种畜生抓到你一下,可不是脸花那么简单,你若如之前一般发高热,脑子笨了还浪费李无为的药。”气氛才好那么一点,聊天才刚有点人样子,又被他这张不要体面的嘴打断。邵梵见赵令悦脸色越来越挂着,他便先停下,斟酌后转了下口吻,“我没说不让你养,你交给后厨房的老妈子,让他用剪刀将它十只指甲弯钩绞了,里外冲洗干净再留到身边玩乐。”可赵令悦前边的全听不见似的,光摸着他最后一句过河,强调道,“它不是玩物。”邵梵的脸上本就无多少笑意,话说的如同公事公办一般,一来二去就容易被她消磨掉那原本的丁点儿好意。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不管是在河边送还给她那枚属于她的簪子,还是改口让她养猫,都存着不明显的,微微的讨好。这讨好有些不合理由的卑微,源于邵梵幼年对于赵令悦能赦他的一种复杂执念。可赵令悦没有与眼前人对等的记忆。她与邵梵除了国仇,便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只有你输我赢,因而从不会往这方面去想,退开了几步矮了矮腰,猫儿两爪扒住了她的肩骨,可怜兮兮地喵呜了一声。“它没有家,我也没有。”赵令悦顺了顺猫粗糙的毛,想起母亲常常带在身边的那只三花,心中此刻竟真的不嫌弃它,控制不止已酸了鼻子,“所以我想养它,郎将若是没其他要嘱咐的,我就先进屋了。”“且慢。”赵令悦脚步一顿,转过身来,“郎将漏了何事?”

邵梵朝她走了几步,跨上石梯,“唯有一事不懂,还要向你求问。”她避开他视线,暗自皱了皱眉,“郎将请说。”邵梵将她的冷眼收入眼底无论是于河边那般警告,亦或这般求和着为她身体说话,皆是被赵令悦以冷眼相待,她与钱观潮现如今恐怕都谋划了不知道多少步了。赵令悦不会领情的女子,她不会改变想法,他也不会。邵梵恢复了她摔下马那时冷冰冰的语气,“你这猫是从赵老将军那片林中带回来的,宋兮每隔两天便要禀我,说明你每隔两日就去他跟前一趟,送吃送衣。”她往后退,他拉住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背着我去会情郎。”赵令悦心跳如鼓,宋兮没说完的,原来在邵梵这等着她。难道他已经知道钱观潮与她会面的事了,故意诈她?这个人的阴晴不定,前后不一,赵令悦早已见识过了,不管他知不知道,赵令悦都得稳住心神不能自乱阵脚。她当下便抽高了声调,推开他的胸膛,朝他嗔怪。“你总是这般患得患失地逼问我,我也很无奈。我孤苦无依,连自己是谁都记不起来,你前几日还劝我重新开始,今日为何又说出这种仅凭臆断的胡话来侮辱我?”“那你倒是说说,去的那样勤快,是干什么?父女间再多的话,也总有聊完的时候。”“你真要知道?”“是,我求个答案。”赵令悦想到他今日拦轿的孟浪,心生一计,现编造了一番。“我父亲托梦给我,郎将是浴佛节出生,是天命之人,本值得托付,要我要我在郎将尽快与你结缘,好夫唱妇随在家等你,可这种话我一个女子又怎么开口对你提起?”“倒是郎将你,将我带在身边这样久”她冷闷地看了他几眼,半怒半羞地背过身,“不禀家中父,不问官家意,只单单将我养在后院,却一直不肯同我成亲,无名无分跟在你身边,我又如何笑得出来,你说的那些承诺,我又如何能信?!还不如养一只猫来的顺心!”说罢,趁邵梵沉默着,一股脑奔过去,“我不过,是不想叫你看低了去,而且你今日拦轿,我跟你又不是夫妻,叫人看了笑话”邵梵气笑。她倒是将他绕了进来,将问题推到了他身上,好一个伶牙利嘴、搬弄是非,“那你想何时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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