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锦瑟站在了二人跟前,低头垂眸,一副恭顺的样子轻声开口道:“媳妇请爹娘将国公爷的位置,传给我的儿子。”
夏锦瑟话音虽然很轻,可说出来的话,却十分震撼。
王子安的父母一度以为是自己耳朵听错了。
王子安的母亲愣过一会儿,突然抹着眼泪轻声道:“锦瑟,我知晓你是受了刺激才会说出这般胡话的,子安虽然走了,可你也别太伤心……”
“娘,我没有说胡话,我很认真。”
夏锦瑟并没有理会王子安母亲的安慰之语,只是轻笑着慢慢道:“夫君走了,我总该为我和孩子考虑考虑,以后我们家也没个男人支撑,等孩子长大,还要好久,到时候,难保安国公府里的人,会不会将我们淡忘,我思来想去,觉得不如让我儿子做了国公爷,这样子,安国公府里的人,便是想遗忘,都不会遗忘我和孩子了。”
“胡闹,如今长辈俱身体安康,你说出这般话,究竟是存着什么样的心思!”
王子安的父亲没忍住,大声怒斥着,也觉得夏锦瑟根本便是在痴心妄想。
王子安的父亲如今自己的屁股都没有沾到国公爷的位置,虽然夏锦瑟的孩子是他的孙子,可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孩子却被他的母亲嚷着要当国公爷,简直便是痴心妄想,也太不自量力了。
但想想儿媳妇刚刚是失去了自己的夫君,加上王子安还是死在她堂妹的床上,这件事情,说起来他们做父母的也略觉得有几分心虚,王子安的父亲倒没有再说什么严厉的话,只是皱着眉头又教训了几句:“你一个妇道人家,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将子安留下的骨血抚养成人才是正道,那也是子安留下的骨血,我们做祖父祖母的,还能不疼吗?”
“父亲说笑了吧,父亲和母亲的孩子,可不止夫君一人,等到我将孩子抚养成人,只怕届时黄花菜都凉了,如今我这个做母亲的不为他争取,将来我们娘两想争取,只怕都来不及了。”
夏锦瑟轻抬眼皮,看向了王子安的父母,薄唇轻启,慢慢开口道:“我知晓父亲母亲在这件大事上,也根本无法做主,只是希望你们向国公爷传达我的意思,如今还是国丧期间,夫君做出这般事情来,若是让外边知晓,你说宫中的贵人会不会降罪到国公府里来,届时,丢官失爵还算是轻的,严重一些,只怕一家人都得身陷囫囵!”
“你疯了吧,你也是国公府的人,到时候,你也一样逃不掉!”
王子安的父母这会儿也顾不上忧伤了,皆震惊的站起了身,看着夏锦瑟,王子安的父亲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安抚住夏锦瑟的情绪:“如今你儿子还不过是个吃奶的娃儿,便是府上想要给他请封做国公爷,也根本不可能!”
夏锦瑟不为所动,只是继续笑道:“可不可能不劳二老操心,今日,我就一句话,要不让我儿子做国公爷,要不便是大家一起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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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你……你简直就是疯了!”
夏锦瑟的威胁,显然正是站在了王子安父亲心里的那个点上,一时之间,他还真不敢将话拒绝的太绝,万一夏锦瑟真的得了失心疯,跑到外边去将此事宣扬出去,以致于将一家子都给搭上,那可如何是好。
可让王子安的父亲一口答应,先且不说他有没有这个答应下来的资格,便是真有,他也不愿意答应,他自己都等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尝过当国公爷的滋味,凭什么让一个还在吃奶的小毛头当他梦寐以求的国公爷去。
到了最后,两方闹得不欢而散,王子安的父亲指着夏锦瑟一副气的紧的模样,瞧见夏锦瑟不为所动,他只能够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架势拉着自己的老妻便从这间屋子里匆匆离开,那副架势,甚至连躺在床上还陈尸着的王子安都给遗忘了。
夏锦瑟只是目送着王子安的父母离去,静静的看着敞开的门许久后,嘴角倒是牵起了一抹冷笑,冷声吩咐着底下人进屋来收拾,而后她又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贴身丫鬟,轻声吩咐道:“把夏锦澜送回勇诚伯府,别隐瞒,皆一五一十的说了,告诉三叔三婶,待我空出手来,再到三叔三婶院子里,好好要个说法,也会好好安置自己的四妹,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姐妹,四妹如今还想与我做姐妹,我这个做姐姐的,总归是要成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