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白黎挂了电话。
她抬头扫了眼院门的铁闸,旁边是个空了的花圃,上面垒了些烧火砖,她小心翼翼地踩上去够墙顶,然而还不够位置,于是把砖头又垒高了一些,双手攀到墙顶。
白黎练过舞,身体柔韧性和臂力都不错,此时长腿跨上墙,看了眼高度,深吸了口气,缓缓沿着墙身往下放身子,最后双手一松,往下一跃,膝盖一阵刺疼传来,她扶着墙咬牙缓了缓。
“小姐。”
忽然,身后落来一道男声,白黎猛地转头,看见周牧觉的保镖!
眉心猛地一蹙,就听他道:“老板等您很久了。”
白黎呵笑了声,“等那么久,刚才看我爬墙也不来搭把手!”
这时银亮的车身从巷口驶了进来,周牧觉指腹斜撑着太阳穴,语气慢条斯理道:“上车。”
“我要去医院,你送我去找他。”
周牧觉让保镖给她开门,白黎等他说:“好。”
她坐进了车,朝司机道:“你定位庙庵巷东边那块施工地,离那儿最近的医院。”
周牧觉看着她的侧脸,忽然抬手碰她,白黎下意识往旁边一躲,他的指腹捏着她下巴:“脏了。”
白黎唇边浮了道笑:“我自己擦,不用你。”
周牧觉的指腹往下碾,她抬手推开他手腕,说:“周牧觉,我不想再过那种日子了。”
“跟我回去。”
白黎扯了下唇,似是自嘲:“我跟得还不够多吗?你说过,我们只能是兄妹,我没忘,这条线我拉着,你也不要越界了。”
男人儒雅的面容仿佛有裂痕碎开,“怎么越长大越不听话了。”
“周牧觉,我还不听话吗?”
“顾明野不适合你,你的眼界不能放在这里。”
白黎冷笑了声:“那我的眼界应该放在哪里,你身上吗?”
成熟男人的眼眸总是有令人猜不透的平静,和顾明野不同,他永远有直接的注视和新鲜的情绪,不用她怎么去猜。
“哥哥从小教过你这么多,任何事都可以任性,但你不要在这件事上叛逆。”
白黎看着他:“那像你这样吗,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那些男人都这样,你要我找像你这样的?”
“白黎。”
周牧觉忽然沉声道:“我带的姑娘你都不喜欢,你以为我为什么总是换?”
白黎声带发紧道:“那是因为我就不喜欢你带别的女人!我在你面前你看不见吗?”
周牧觉眉头紧凝,“你十二岁来的我家,那会你还太小。”
白黎十指拢紧,深吸着一口气道:“是啊,我不应该对从小照顾我的哥哥有别的想法,不应该在他救过我一命后对他有了爱慕之心,从此以后,你找任何女人我都不会闹情绪,你永远都是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