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腰挺直一点,怎么上课的?”
白黎哭道:“你这是在体罚!”
“这种夏天我从前很少经历过。”
他手扶起她湿软的长发,温柔的语调和粗鲁的行径截然相反,仿佛真的在教她如何去读。
白黎脸红得滴血,根本张不了口,顾明野从身后揽上她腰,说:“坐稳点。”
“顾明野你放过我……”
“学不好不许下去。”
他玩着她的耳垂,“刚才怎么说的,以后要来香港,我还有点感动,现在转头又三分钟热度,看来我得好好考虑我们的婚约了。”
“行、行啊,那就不结婚啊,我把、把戒指退给你……”
“是尽快履行,好让你没借口不学。不然出去遭笑话的就是白小姐了,他们会说,听,顾家那位媳妇,跟别人讲电话一点秘密都没有。”
白黎呼吸喘喘,像是被他气到的,手肘颤颤地撑在桌面,扒拉过书开始读:“这种……夏天……我从前很少……经历过……”
粤语音节复杂,她读出来连自己都害羞,顾明野从她身后揽上她软腰,说:“下一句,把书压好。”
白黎从前在京北念书,宿舍四个人,两个是本地的,两个是外地,她们每次来电话说的都是方言,她就从来没听懂过一句,但轮到她跟家里讲电话,刚挂断,其他同学就说:小黎今晚还回来睡吗?
导致她后面接电话都觉得很不公平,凭什么就她的电话没有加密。
“充满力量与光芒。”
他说。
白黎被他威胁着,哪里敢不开口,只求他轻点罚,说:“充满力量……光芒……”
“诱惑与魅力。”
男人灼热的气息洒在她脖颈,如浪潮染湿了一片。
白黎痛恨自己怎么找了这一段话。
只剩最后一句了,她仿佛看到了光,顾明野宽阔的胸膛起伏着呼吸,压在她后背上:“像浓烈的葡萄酒一样,裹着我,穿透你。”
“咚!”
书本应声落到地面,被白黎推掉了。
似红酒浓烈,如夏日炎炎,落地窗帘被风卷起时,克林索尔的最后夏天,在一声声鸟儿娇啼中落下。
白黎在第二日回了京北,包包里带着顾明野要她熟读的书。
因为心知要短暂分别,所以他昨晚翻来覆去地要她读透,末了还要她重复一次,他要检查,出题人和考官都是他,他说不行就是不行。
气得她说:“顾老师怎么总是不行啊!”
这话惹得顾明野眼神都沉了,白黎死了一次又一次。
回到京北后,给顾明野发了条信息,洗漱完倒头就睡。
环宇集团自从接了夏浦岛的所有项目后,就像有了地基,一切都稳步进展,在夏季结束的时候甚至交来了一份盈利财报。
白黎看着办公桌上的文件出神,对面的沙发上,白莹啃着雪梨说:“姐姐,你这样不行啊,姐夫在香港,你在京北,还没结婚就异地,爸妈都在我耳边叨过几次了。”
白黎抿了抿唇,视线从顾明野送给她的这份大礼上抬起,对工作松了口气,但白莹的话却提醒了她。
“他说等外公身体好转了,就回来。”
“男人的嘴巴你也信吗?”
“好了,我送你去学校,而且我才回来几天,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我也不急啊,这种事不应该男人急吗?”
白黎皱眉看自己妹妹,“你又知道,谈恋爱了?”
白莹摸了摸耳朵,轻咳了声:“心理学上说,男人在两性关系上有非常强的主导性,而吸引对方是因为分泌的多巴胺素,通常能维持三到五个月,那么请问,姐姐和顾先生认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