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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忙碌到晚上，白黎才骨头散在了床上。
白家的佣人在顾家这个老宅子里帮忙，“小黎，洗澡水放好了，你赶紧去泡个澡舒服些。”
敬酒的礼服换了一套又一套，最后这身秀禾服被佣人摘了下来，就剩里面的衬裙了，这时顾明野走了进来，抬手扯了扯西装领口的领带，食指一提，笑：“今天都辛苦了，这是给你们的红包，大家早点休息。”
乌泱泱的人被顾明野清走，这间老屋里就剩下这对新婚夫妻，白黎穿着白色的吊带睡裙，长发披在肩上，月色下一张脸皎洁动人，男人走了过去，低头要吻她，白黎头一避，笑：“不是说不吃口红吗？”
顾明野于是抽了两张纸巾给她擦，他今天穿得西装革履，做他不愿做的事，白黎嘴巴被他擦得红了，刚要下嘴，又听她道：“今天让你跟那么多人打交道，又是媒体又是生意，清高的顾大设计师会不会很讨厌啊？”
“世俗人情确实令人讨厌。”
他抱起她放到自己怀里，沙发陷入一角，男人长腿撇坐着，双手环住她腰，头倚进她的脖颈间，“但和你在一起，世俗原来也能快乐。”
白黎双手环着他肩膀，“今天你爸妈也来了。”
男人高挺的鼻梁蹭了蹭她的锁骨，酥了半张脸：“在这里失去了一个儿子，又娶回来了一个儿媳，他们是挺不容易的。”
“我会当他们是我爸妈的，你也要当我爸妈是亲生的。”
顾明野大掌托着她纤软的后背，说：“好，我亲生的太太，先去洗个澡，我身上都是乱七八糟的味道。”
白黎说：“我先洗。”
顾明野眉梢一挑，“这分什么先后，浪费水。”
白黎皱眉看他：“跟你一块不知洗到什么时候，才浪费水。”
说完站起身，抱着红色的新婚之夜睡裙进浴室了，顾明野怀里一空，头靠在沙发沿上，目光往客厅的茶几上落，那儿堆满了礼单，顾明野懒得处理，正准备清理到一边，目光忽然落在一道金色的贺单上，那儿写着三个字：周牧觉。
眉头一凝，酒气散了一半，打开来看，上面是一份贺礼，写着：永黎商场。
春夜的风袅袅袭人，白黎蒸着暖气出来，看见顾明野在收拾礼单，笑道：“新郎官真厉害，结婚当晚还加班算账呢。”
玩笑声落下，却见顾明野没吭声，走过去时，发现他眼睑是红的，白黎心头一紧，捧着他脸问：“怎么了，嗯？”
顾明野敛着眉眼，说：“我去洗了。”
说着他掐了她腰肢一下，白黎痒得一躲，手心忽然压到一份硬皮礼单，于是在顾明野去洗澡的时候准备找地方放，却发现这本礼单阖不紧，原是中间夹了一管笔，她打开要拿走铅笔时，视线一扫，发现上面的字：
【周牧觉贺。】
然后在“永黎商场”旁边，是签字笔写下的两个大字：“退回”。
白黎蓦地一愣。
周牧觉的贺礼，是一座商场。
等顾明野出来时，白黎已经坐在卧室的床上擦头发，男人就围了条浴巾，赤着的上身还没擦干水气，过来要抱她，白黎这时从床上坐起身，说：“对了，差点忘了正事。”
顾明野看她拉开书桌的抽屉，于是说：“雨伞在床头柜，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放哪里。”
白黎哼笑了声，她今晚穿的是红色的吊带睡裙，丝绸质地，裙摆一动流光溢彩，两条腿印出了弧线，顾明野有些等不及了，要去抓她。
白黎手里扬了个红包，说：“差点忘了，这个铜钱要放在床头，招财进宝嘛，是正面朝上对吗？”
顾明野没耐心，“对，快点上来。”
白黎右腿曲起压在床边，顾明野就来扯她的脚踝，铜钱堪堪被她放在床头边，顾明野就来压她了，说：“今晚你得好好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