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看了眼时间,接近凌晨一点,他洗了澡,去哪儿?
心里堵得闷闷的,下床趿上拖鞋,出门前换了身睡裙,吊带的粉碎花,胸前裹了两枚胸垫,比顾明野买的款式好看,掐了腰,后背是两根细带绑着,夏天穿凉快又透风。
屋门没有关实,白黎就站在门边偷偷往外看,顾明野靠坐在院子的藤椅上,旁边的桌子放了瓶啤酒,下去了一半,他掌心斜托着下颚,指腹在手机屏幕上滑动。
不知在想什么。
白黎看着他后脑勺下的刺发发了下呆,五指张了张,那种刺硬陷入手心的感觉,像扎进记忆里。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顾明野伸手去拿啤酒,似有所感,眸光朝她落来。
四目相视,白黎步子往后退,察觉他起身,她吓了跳,好像被他发现自己的偷窥,慌不择路地往里逃。
然而身后的男人长腿更快,手伸得也长,一下就圈住了她的腰,白黎后背撞上了他的胸膛,像被撞翻了一筐玫瑰花瓣。
身上的碎花裙曳了下,他说:“站在那儿偷看什么?”
喝了酒,嗓音滚得烈。
白黎耳尖烫热,心跳一缩一缩地发紧,“我起来上厕所呢,今天水喝太多了。”
“上完了吗?”
他又问。
“嗯……”
白黎两条腿微微打颤,嗅到他身上干净的皂香里浮动的酒色,低着头,感觉腰肢上都是他灼人的热,“我要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哪儿不舒服?”
他没理她的话,接着道:“故意把话说一半,跟谁学的小招数?”
“没有。”
白黎坚持自己的清白,“只是,跟你说也没用。”
顾明野气息沉了沉,把她翻了个面,脸朝他,说:“你这张嘴有说过真话吗,再不说我不介意给你做个全身检查。”
白黎愣了下,等反应过来脸颊爆红,顾明野垂眸看她:“说不说?”
她低着头,指尖勾着指尖,女孩子嘛,这种时候不能主动,于是她不说话,顾明野那双浓眉就皱起了,“不说?行,明天跟我去趟医院。”
白黎:???
“顾明野你,你有病啊!”
“我看你才有病。”
他怒沉沉地把她夹在嘎吱窝里,扔回主卧,丢了句话:“我说过什么,第一次让你权色交易得逞了,你这次还想用这一招,项目我给你做了,是不是以后你勾一下手指,我就得给你舔,让干什么干什么?”
“啪!”
白黎巴掌刮在了顾明野脸上,她眼睛水雾雾的红得厉害,生气又委屈地说:“那会我痛经,痛得腰都要断了,不能给你上床了,那我找你有什么用?跟你说有什么用?”
顾明野漆沉的瞳仁蓦地一怔,在白黎转身要进卧室时,忽然勾住她手腕,她用力挣了下,语无伦次道:“我不就是生气说了你一句不用你救我嘛,我回去就痛得死去活来了,我遭大报应了!”
“闭嘴。”
顾明野虎口托着她下巴,不让她再乱说话,“遭什么报应,谁敢咒你,我揍死他。”
“你啊!”
白黎脸颊在他拇指和食指间滑过一层雪腻,“你天天都说要收拾我,要弄死我呢!”
顾明野下颚绷得紧紧的:“我那都是被你气的……”
“是啊,所以我们三观不合天天吵架,你说对了!”
“白黎!”
她掰开他的钳制,大声道:“我就是这样的人,在你面前扮不了温柔贤惠,说话也不会三思后行,因为我觉得那样太累了,如果你觉得我伤害了你,那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顾明野从来没见人道歉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爱听不听的,一双眼垂眸凝在她脸上,刚要凑过去时,白黎把门一阖,“砰”地一声响,道:“还有一句话告诉你,熬夜喝酒,小心杀精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