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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野靠到沙发上,闷热的夏季里,客厅泛动潮湿的水汽,白黎坐躺在他怀里,说:“不过我现在这个样子跟你缅怀过去,确实挺渣的。”
男人眉梢一提,“才知道啊?”
白黎歪了下头,感觉顾明野往里坐了一下,她怕掉下来,跟着挪了下屁股,谁知道顾明野会抬腰……
牙尖一咬,白黎差点泄密。
睡衣被她蹭得掀起了一点,顾明野在她指尖嵌入肩肌时浑身僵硬了一下。
两个人在几道呼吸间,谁都没有说话。
白黎想站起身,腰肢上托着的大掌忽然收了下力,顾明野对她闷声说了句:“渣女。”
白黎脸颊滚烫,但他这话倒是给了她面子,好像她才是那个主导关系的人,“这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声带啼了声颤,不自觉咽了口气。
“如果他回头找你,把你削干净的枝叶都拼了回去,会跟他走吗?”
白黎指尖压在腿上,尽力把睡裙往下扯,此间情绪令她有些分不清楚内心,她原是可以一边对另一个男人有恨,一边又坐在新人的怀里吗?
“我跟他走了,你不是把我拉回来了吗?”
一句话,顾明野手上的力道箍紧,白黎抓着裙摆的指尖攥得泛白,他身上的荷尔蒙足够强烈地涌入毛孔中,哪怕什么都不做,彼此这样贴着已经足够她呼吸难喘了。
“所以我拉你回来,你就不跟他走了,对吗?”
“我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顾明野呵笑了声,下颚紧绷地点了下头,“我也是你的一棵树吗?”
“野花。”
白黎说。
顾明野沉声道:“真想掐你。”
白黎脖颈被他揉得上下发热,真怕顾明野要掐死她了,说:“你有暴力倾向。”
顾明野:“遇着你能没有吗?”
白黎并起的膝盖不禁磨了磨,一低头,呼吸就被强烈的气息缠缚,她不敢出声,就像提着鞋在海边踮脚,终归是把自己弄湿了。
“我想睡了。”
她低着头,不敢看顾明野。
此时墙上的钟声转到了凌晨一点三十分,顾明野舍不得她,喉结隐忍地滚了下,“嗯,明早想吃什么?”
白黎心头被轻轻一撞,小声骂了句:“傻子。”
说完忽然笑了下,推开他起身走了。
客厅外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关灭的,白黎听见墙壁内的水龙头又传来低低的嗡鸣,夏浦岛的夏天太热,昼长夜短,白黎哪儿都热湿了。
第二天清早,顾明野做了三明治,还烤了香肠,白黎问他:“还有面包呢?”
顾明野给她热了拿铁咖啡,香气四溢,她抿了一口,接过顾明野热好的面包,用小刀从中间剖开一道缝,袒出内里的雪白,而后把那根香肠塞了进去,指尖一卷,夹住,送进嘴里。
“喜欢吃热狗?”
白黎歪了下头:“还行。”
顾明野扫了眼三明治,有些怨念:“昨晚问你想吃什么,你又不说。”
白黎掌心托腮看着他:“顾明野,你还是想想工地什么时候能开工吧。”
顾明野给她倒了杯温水,闻言扯唇笑了声:“我工地什么时候能开工,你就能什么时候给我一个结果?”
白黎心跳轻撞,“这是你说的,我没应承。”
顾明野盯着她吃热狗的红唇,指腹擦了下她唇边的面包碎,就在白黎抬手再去抹嘴角时,看见男人把她的面包碎送进了他的口中。
明目张胆,嚣张跋扈,看着她的眼睛落来一句:“在你这,我也能开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