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新仇旧怨一起算。
此刻他把白黎抱了起来,“我买的东西放哪儿了?”
小粉猪懵懵地还在迟钝,人已经被架上了烤炉,挣扎着往下滑,他说:“自己去拿。”
白黎在他这总是被下指令,然后还会乖乖去做,此时蹲在衣柜底下的抽屉前,挑了一盒。
顾明野看见她拿来的东西,嗤笑了声,接过,然后打开盒盖,包装撕拉一声,“蒸汽眼罩,好东西。”
说完,戴在了白黎眼睛上。
上面写着持续发热两小时。
眼皮被温热覆上,有潮湿自眼眶溢出,而后,她再次听见一道塑料包装被撕开的声音。
她紧张地陷在枕芯里,感觉到顾明野来吻她,夜里有了遮蔽,他变得肆无忌惮了起来,她发抖地唤他:“阿野……”
“要是忍不了把眼罩摘下来,得加时了。”
白黎的唇被他的舌头放过了,可她什么都看不见,唯有蒸热的眼罩在缓缓释放温度,将她紧绷的神经一节一节地舒缓下来,她开始渐渐放松,然后,感受到了第二处吻。
背脊骨节倏忽弓起,她眼角终于滑下了泪。
夏季的热迭起,她的长发纠缠在她的后背,和顾明野硬质的短发不同,此间她的手指穿了进去,毫无章法地揉躏,而他也在以其人之道还她。
白黎紧紧咬着下唇,彼此的抗衡在她的哭声中泄洪,连她也无法控制自己,操控的人是顾明野。
身侧的软褥一陷,那道哄热的气息爬了上来,像头凶猛的野兽看待猎物,对她说:“梨汁好甜。”
猎物被叼住了脖子,浑身如拨过的琴弦,带着余韵在颤:“不准说……下流的话……”
男人笑了声,饕餮尝了一丝甜头,心情耐心了些,说:“那黎黎来讲,小猪猪这里喜欢玩手指还是玩舌头?”
白黎双手不自觉去攀他的肩膀,整个人往他怀里贴,她已经踩在了沼泽边,泥足深陷。
顾明野去吻她的舌尖,如鱼得水一般,说:“都不喜欢的话,还有第三个选择。”
白黎像跋涉在沙漠里的人渴望一口水一样地渴望他的走进,当第一口泉水涌入唇腔时,她几乎接不住地往外溢,委屈得哭了起来,耳边是顾明野的低哄,“听听,这是黎黎的声音。”
白黎埋在他脖颈间,张唇咬他的肩膀,但没有力气,比起他遒劲的手臂,铜铁似的身躯,她是豆腐撞墙,散了,碎了。
顾明野抱着她,起初是有耐心地喂水,再后面,獠牙便现了,见她好欺负、一句话落不出来、申诉不会,便猛灌。
泪花把这副蒸汽眼罩都浸湿了,眼睑的热度在散,但烫入肌肤毛孔的热度在胀,她张着唇喊:“阿野……”
我见犹怜的婉转,听得男人魂魄一荡,“嗯,我在你这里。”
“你好狠……”
她哭着说,“你好狠好狠……”
“狠什么?”
他嗓音滚烫道:“还没到呢。”
她分不清脸上是眼罩在蒸汽,还是她在蒸热,“你怎么这样,你那次不这样……”
“第一次快点,都说是正常的。”
白黎捶他的胸膛,软绵绵的,打情骂俏,他俯身把她的头发拨到脑后,这一动,白黎轻啊了声,都不知道是牵到头发还是哪里,细细麻麻的酥从头皮窜起,她整个人都绷了起来。
顾明野掐着她后脖颈的力道紧了,两个人像往日斗嘴一般死死纠缠,似乎到了真正只有彼此的时候,连说话都是消耗精力的。
动物也没有语言,人类最初也只是野蛮,但他们已经知道如何繁衍。
身体的语言永远比嘴巴表达出的更丰富。
一首和弦猛烈,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白黎觉得自己要坏掉了。
往日顾明野有怜惜她的时候,炉火边不让她碰,马路边不让她走,小肚子不让她饿,原来都是小恩小惠,到了真刀实枪的时候,他别说让了,恨不得把她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