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兰清晰地知道舟涧玟怀揣着执念。
也正是因为那样的执念,才得以让舟涧玟在上一章地图中成为圣杯战争的参战者。
只是对于舟涧玟究竟是因为什么样的事而变得执着、而不得不拼上性命也要去完成这一点,白兰发现自己始终都没有弄清楚过。
但无论如何,至少肯定不是她当年在「圣杯」的内侧,对披上了爱丽丝菲尔的皮相的他说的要“建设社会主义核心社会”这一点,这个白兰还是非常确信的。
不过除此之外,对于舟涧玟究竟想要达成什么事,他却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在她的舰娘已经被全体召回的现在,还有什么事是能够让舟涧玟如此执着的呢?
“关于这一点,涧玟大人没有向任何人提及过,”维内托又看了一眼在昏黄的灯光下,整个人都仿佛是笼罩了一层并不该属于他的暖意的白兰,最后还是将视线收回、再度停留在了舟涧玟的身上。
“包括我,包括港区内的任何一名舰娘,”维内托顿了一顿,继而对白兰继续陈述着他不知道究竟爱听不爱听的事实——
“同样,也包括你在内。”
对于维内托这略显残忍的话语,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的白兰看上去倒也不像是是受到了多大的伤害,他只是露出了一个苦笑,最后还是弯下了腰,替舟涧玟挑开了那因为汗水而黏在了额头上的碎发。
“我知道啊……”
他轻叹了一声,声音虽然不响,却清晰地传入了一边的维内托的耳中。
“其实我一直是都知道的。”
维内托不咸不淡地睨着对方的那头白发,在旅店那老旧的灯泡散发出的暧昧的昏黄灯光下,对方的那头白发也被浸染成了拥有着一片暖意的颜色。
维内托这才想起,自家的指挥官小姐曾经拿着白兰遗留下的那枚玛雷指环,笑着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她说即使白兰看起来不那么正经,但他到底还是拥有着橙色的大空之炎的存在。
也是被7^3一角的玛雷指环所选中的大空。
是和沢田纲吉以及尤尼站在同一棋盘上、同一高度的男人。
维内托当时还不明白舟涧玟为什么时隔多年又再度提起了当初在第一个世界里的人和事,但是如今看着白兰在灯光下那一脸深情的模样,她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懂了。
无论如何,这个男人也都是一名大空。
“你……”维内托微微地皱了皱眉,看了看白兰又看了看也不知道究竟是陷入梦魇、还是直接昏迷的自家指挥官小姐,正准备说些什么符合这般气氛的话语……
但是下一秒,原本被白兰细心关上的木门却被人从外面打开。
“我把冷水和冰袋端来了,”原本去厨房准备这些的赤城捧着一个脸盆走了进来,“现在季节不对,旅店的人也是费了好一番周折才弄到了这些东西。”
她将脸盆放到了桌上,也不管一边的白兰便直接对维内托说道,“加贺还没有回来么?在医生来之前还是先让涧玟大人降降温吧。”
维内托点点头,用目光示意边上的白兰侧身让开;而赤城也在这个时候系上了襷带、挽起了和服的袖子,然后拧干了毛巾上多余的水分、将先前浸泡在冷水中的毛巾敷到舟涧玟的额头上。
“这次出来的时候虽然带上了药,但还是等等让医生看过了再让涧玟大人用下吧,”自家的指挥官小姐在来到这个世界后就真的成为了药罐子,她出门别的什么都可以不带,但是常用药方和药剂却是必不可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