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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你的理想真的是你自己的东西么?”
“不,并不是,”舟涧玟微微地摇了摇头,在长门回答之前便已经先行答道,“你那和平的理想是从弥彦那儿借来的东西,非但如此,就连你实施和平的手段也并非你自己的东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那个面具男交给你的吧?”
舟涧玟看着因为自己的话语而哑然的长门,用平静的语气说着足以让长门的内心久久不得平静的话语。
“若是将你的整套计划视作是一个人体,那么理想便是他的中枢神经系统,而实施手手段则是他的运动系统。”
舟涧玟这么说着,也不知道是因为烦躁还是因为别的缘故,再度用指尖轻叩了几下椅子的扶手,却依旧还是有条不紊地继续说道,“现在这个人的大脑是别人的东西,包括脊柱在内的骨骼也是旁人的东西。”
“试问,现在这个人还是最初的那个人吗?”
仿佛是觉得长门一下子还不不能够消化这个问题,舟涧玟又换了个方式继续问道,“若是我将你长门的大脑换成了弥彦的大脑,但是当你想给自己一巴掌的时候却是面具男有了动作,那请问你的这具身体真的是你的吗?”
“你又是否真的存活在这个世上?”
长门一度陷入了沉思。
在他看来,自己先前的行为并没有丝毫不对劲的地方:他继承了弥彦的理想,用了他认为最为合适的手段推行着实行和平的方式。
却没有想到在舟涧玟的眼里,自己的理想和行动竟然没有一个是他自己的东西。
那么他这些年,究竟是为什么而活的?
而他这些年为和平而做的事,又是否真的符合了弥彦的心意?
一边的小南见长门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顿时就想要制止舟涧玟那进一步刺激长门的话语,但长门却在这个时候再度开口,“那按照你的意思,我继承的并非是弥彦的理想?”
“你继承的的确是弥彦的理想,却并非是他的信念。”
舟涧玟神色漠然,其实她对于宣之于口以及用各种稀奇古怪的方式来达成的和平与正义早就已经腻歪了,“你继承了他的理想,却用了旁人的手段,那你又怎么可能保证你最终达到的效果就是弥彦所期待的?”
“当然,你也可以说弥彦的做法是错误的,可你又如何保证你如今所做的便是正确的?”
“在你怀有的理想和你实行理想的手段都不是你自己的东西的时候,你又怎么能够确定最终结果是你所期待的?”
舟涧玟一连三个问题问得长门已经开始质疑起了人生,虽然他依旧操纵着佩恩与重新复活的漩涡鸣人——更正,是尾兽化的漩涡鸣人缠打在了一块儿,但是心中却是止不住地波涛翻腾。
而舟涧玟的声音,也在此刻再度响起。
“长门,在我看来如今的你不过是一个载体罢了。”
“一个承载着弥彦的理想,执行着旁人所期望的手段的载体,或许你真的有着自己对所谓的和平的解读,但无法出于自己的本心来完成自己的心愿的你……”
“或许还不如眼下还无法理解何为真正的和平的鸣人。”
长门和小南沉默不语地望着舟涧玟,却发现这个坐在红色矮脚沙发椅上、穿着对于他们来说奇特无比的白色制服的女人表无表情,而那双黑色的瞳中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却真实地映照着每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在大佬看来吧,长门和士狼还是有些相似之处的
所以才觉得有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