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着救生绳踩着堤坝轻松地跃了上去,落地一身水哗哗地往地上流。
高宇一脸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哎不是,我认识你媳妇儿么,你媳妇儿哪位啊?”
……
后半夜,雨势稍微有了弱下来的趋势,褚一诺总算是忙完了,浑身就像散架了似的又累又酸还困。
但是她不能睡,不得到前方堤坝的消息她没办法安下心来。
就这样,她站在堆满了物资的棚子里,倚靠在栏杆上望着外面陷入了沉思。
她回忆起之前见到顾尧的一帧帧画面,格外的后悔。
当时就光顾着寻他的不是,却忘了他在这儿看到她也是会担心的,所以他对她的态度才那么的严肃。
现在有时间琢磨,他可能也不是故意不告诉她,很有可能是他一回来就接了上级命令过来救援,没机会交代而已。
当时她这脑子怎么就突然不灵光了呢?怎么就直接给他判了死刑了呢?
赌什么气嘛,走的时候连一句“注意安全”都没对他说。
“哎……”褚一诺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
实在是太累了,她干脆就着一旁的集装箱坐了下去,双手的手肘支着膝盖,手掌撑着下巴坚持着不能闭上眼睛。
就这么静静地,定定地望着外面开阔的平地。
不知过了多久,上下眼皮子开始打架,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她用力地摇了摇头,手掌顺势拍了拍脸颊,用力睁大眼睛继续撑着。
“褚一诺,不能睡,清醒一点儿。”她自顾自地给自己提神。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不住睡过去的。
褚一诺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睡在柔软的枕头上,带着阵阵清冽的潮意,很是舒服。
她蹭了蹭,怎么枕头湿漉漉的?
褚一诺蓦地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天依旧漆黑的看不见尽头,雨仍然还在“啪嗒啪嗒”地拍打着顶棚。
只不过……
稍稍缓过神来,借着微光垂眸瞥见她的脚旁边是一双泥土斑驳的军靴,牢牢扎在军靴里的两条迷彩大长腿微微地敞着,骨节分明的大手拎着帽子垂在两腿间。
而她的脑袋正稳稳当当的靠在男人的宽肩上,鼻息里掺杂着很多味道,泥土,雨水,汗水,以及独属于他那淡淡的薄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