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桃花,他种了一院子的桃花。
他记住了她当初开玩笑说的桃花岛,他明明揶揄她让她如去嫁黄老邪,可他居然真的为她种了一个桃花园。
褚一诺明明在笑,可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往外冒,越哭心越痛,脚下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揪着胸口,哽着喉咙,无声地痛哭着。
你叫我怎么忘了你,怎么忘了你?
阳光倾斜而至,透过树上的枝叶铺洒在地上,照在前面一块石头处闪着耀眼的光。
褚一诺被那抹光折了下眼睛,一边啜泣着一边擦着眼泪起身走了过去。
就一眼,她眼泪又忍不住地蜂拥而出。
她一边哭一边伸手将石头缝里夹着的戒指取了出来。
看样式应该是定制的,是用主钻和碎砖打造成石头与花的形状,将之相嵌在一起的特殊款式。
难怪,难怪在慕卡尔他突然会问桃花是不是开了,又说有点儿遗憾。
褚一诺,你真傻。
为什么你没发现,为什么你一点儿都没发现。
他是想在桃花盛开的时候向你求婚啊!
*
翌日,褚一诺随队出发前往慕卡尔,父母师父都来机场为她送行。
这一次从她报名到集训再到出发,谁也没有阻止她。
她只是在决定去维和报名的时候告诉他们她还是想去看看,看看他用生命守护的地方现在怎么样了,她想继续完成他维护世界和平的愿望。
……
八个月后。
褚一诺他们这批驻慕卡尔维和警察即将结束维和任务回国。
这八个月来过的忙碌,紧张,惊险也很充实。
在准备离开的前几天,她抽了个休息时间跟领导请示说想去一号难民营看看。
虽然一直在这边维和,但是褚一诺基本上没什么时间过来,就算是过来也是来去匆匆,像现在这样停下脚步慢慢溜达还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
难民营的人数比当初多了些,有很多生面孔,橡树还是那棵橡树,只不过上面的许愿条和许愿牌变得更多了。
温度依旧高调,阳光仍然炽热。
褚一诺前胸后背都被汗水沾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不甚在意地也去找了块许愿牌和笔打算写上她的愿望。
毕竟,这次回去她大概就不来了。
褚一诺靠在橡树树干上,嘴上咬着笔盖,右手握着笔在许愿牌上慢悠悠地写着。
阳光从枝叶的罅隙氤氲下来,星星点点细碎的光打在她白皙的脸上,淬在她左手无名指的钻戒上,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