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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强的内力!司徒炎暗暗惊诧,提气运起内力,迎面接住齐昊的鹰爪,只听得一声闷响,两人都被对方强大的内力震得向后滑去。不得已两人各使出千斤鼎内功,这才阻止了滑行的就要仰倒的身体。
待两人站定,齐昊扬起剑眉,注视着司徒炎的眸子闪过一丝戏谑,只见他足尖轻点,飞身跃起,伸出双臂伸直靠拢,手指伸直,犹如利刃般刺向司徒炎。双魔剑手!司徒炎惊叹道。齐昊还未到跟前,司徒炎已感觉到一股比刚才更强的内力向自己袭来,暗暗佩服对方如此深厚的内力,同时自己也将全部的内力集结,出拳相迎。在拳掌相撞之时,两人的内力也同时爆发,强烈的冲击力将周围的花草全部连根拔起,甚至连石子都跟着滚动起来。
半刻后,空中扬起的尘土才慢慢散去,两人修长的身形才渐渐清晰,只见他们皆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对方,一动不动,仿佛刚才的打斗并未发生一样。蓦的,齐昊紧捂胸口,神色十分痛苦,接着他感到全身冰冷,犹如寒冰裹体般,他迅速运功调息,才让身体缓慢的恢复。定了定神,正当他要出招前,柳澜依一路颠跛着光着脚跑了过来。
“住手,你们别打了。”她秀眉微敛,神情十分焦急。这两个男人怎么回事儿?一见面就打起来,他们之前是宿敌吗?
“你别过来,当心待会儿伤着你。”齐昊看着她神色慌张,柔声叮嘱道。又侧头看向司徒炎,淡然一笑,“碰到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实属不易,我今天一定要与他一决高下。”他有多久没有畅快淋漓的打一场了,撇开眼前这个人对云儿的所作所为,他也希望找到一个这样的对手。
此刻,柳澜依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她一定要阻止他们,两强对决,必有一伤。一个虽然不该救她,但始终还是对她有再造之恩;一个虽为陌生人,但也对她有救命之恩。无论是哪一方败下阵来,都是她不愿见到的。
风,突起,司徒炎的衣诀随风而动,飘逸的白衫在空中张扬的飞舞着。他冷冷的看了一眼齐昊,“动手吧。”
闻言,齐昊勾起唇角,再次将全身的内力调动起来,空中顿时出现一股无形且强大的气流。周边的树梢、枝叶疯狂的摇摆着,地上的落叶尘土也席卷而来。司徒炎一直冷言看着这一切,抬手准备迎接他的攻势。
正当齐昊运力急速向司徒炎方向去时,他突然瞥到一抹白色且纤细的身影横插。进他与司徒炎中间,见此,他立即收回掌中的内力,人也急速往后。奈何,内力凝结的气流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柳澜依来说太过于强大,她被腾的震飞,身子形同同样被震飞的落叶一样,轻飘飘的随着风势后落。见此情景,司徒炎与齐昊几乎是同时轻点脚尖,飞身迎救她。末了,还是司徒炎比齐昊快了那么一步。
“你没事吧。”三人落地后,司徒炎与齐昊同声同气的问。
柳澜依双摇了摇头,脚刚着地时,脚上的疼痛让她微微蹙了下眉,虽然一闪而过,但还是被司徒炎捕捉到了,他立即拦腰抱起她。这个动作,也惹得齐昊怒言,“你干什么?”
司徒炎并未理会他,径直抱着柳澜依走到起初清洗伤口的地方,将她轻轻的放到地上,又拿起一旁的水袋将她脚上的泥污冲去。蓦地,齐昊也跟了过来,看到司徒炎并未做出什么伤害云儿的事情,他不禁松了口气,也有了一丝愧疚,遂道歉道,“对不起,我刚才不该那么冲动。”
司徒炎并未回话,只是低头涂药,齐昊也毫不在意,又道,“你的功夫很不错,改天我们可以切磋切磋。”
良久,司徒炎从布袋中拿出一方锦帕,奋力撕成两半后将她涂上膏药的脚包裹起来。每一个动作都十分轻柔,唯恐弄痛了她似的。一系列动作完成后,他始终沉默不语,径直走到马匹旁,一个翻身跃上马背,拉了拉缰绳,准备离去。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在齐昊的搀扶下,柳澜依腾的从地上站起,也顾不得脚上钻心般的疼痛。
司徒炎冷睨了她一眼,拉起缰绳,火狐扬起前蹄,迅速的跑开。柳澜依看着一人一马的背影顿感失落时,空气中突然飘来一道冷清的声音。
“司徒炎。”
直到司徒炎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树叶的夹缝中,柳澜依才缓缓低下头,却发现地上的布袋旁横躺着一支被遗落的玉箫。玉箫质地细腻、色调淡雅、色泽晶莹洁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箫身上的图案雕工精细,让人爱不释手。箫尾出还挂着一个淡黄色的麦穗,看上去有些年岁了。司徒炎!轻抚着玉箫,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柳澜依扯出一丝苦笑。希望他们能有再见的时候,那样她可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也可以物归原主。再见?会有可能吗?她现在身处一个陌生的国度,变成一个陌生的人活着,身旁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极其陌生。她该怎么办?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她还能回到北苑吗?她的家还在那里,爹,他还好吗?她心里有着太多太多的疑问……
“我们回去吧。”齐昊见她想得出神,便出声道。一边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一边领着她往回王府的方向走去。
撇开手臂上的大手,柳澜依微移了□子,“不要碰我。”又平静的道,“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我,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你自己走吧。”
“你现在身子很虚弱,脚又受了伤,别使小性子了。”他轻柔道。
柳澜依干脆撇过头,不理会他。
“你要我怎么做,你才会跟我走。”齐昊并未恼怒,平心静气道。他知道她现在难以接受现实,心气浮躁也能够理解。
柳澜依扬眉看着他,“不要管我,让我自生自灭。”
“你就这么折磨你自己吗?”齐昊俊眉微敛,“蝼蚁尚可苟活,你为什么不能?我救你,虽是出于心中的愧疚,但我更不希望看到你用如此消极的态度去看待你现在的一切。”
“苟活?”她扯出一丝苦笑,“一个已经没有了心的人,如何活得下去?”
“爱过方知痛,痛过方可活。你不是没有心,而是不愿再打开自己的心,抛开元承仲,你难道对这个世界一点留恋都没有吗?想想别人,你不是为了元承仲一个人而活。”
“爱过方知痛。”柳澜依喃喃自语,双眸失了焦距。是啊,痛,她现在才知道,爱不仅仅是甜蜜的、开心的、快乐的,还很痛,让人致命般的疼痛……
倏地,她转身扯住齐昊的衣袖,发急问道,“我的家人怎么了?你知道北苑发生的一切,他们还好吗?有没有因为我的事情被牵连。”
面对她急迫的连连追问,齐昊顿时有些语塞,抿了抿唇,垂下眼帘不知该如何回答。
“是不是他们出事了?你回答我,回答啊!”齐昊的缄默让她心生寒意,激动的情绪迫使她不停的摇晃着他,脚上的伤痛也显得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