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歌冷眸凝视他,“苏瑾,本宫问你,京城发生的中毒案,你是否参与其中?”
苏瑾目光隐晦,唇边浮起一抹怅然的笑意,“参与如何,不参与又如何?”
柳长歌唇边浮起冷笑,只当他是默认了,再问:“易春风的阴谋是什么?”
苏瑾冷笑一声,侃侃道:“我即便告诉了你,你也无法令那些百姓起死回生。因为下毒,只是整盘棋中的一个步骤。”
柳长歌失去了耐心,“他最终目的是什么?”
“你去抓他啊,抓到他,亲自问问他不就知道了。”苏瑾的脸上露出一种轻蔑,“就算你抓到他,没有足够的证据,也无法定他的罪,更查不明案件背后隐藏的秘密。”
柳长歌冷眉一挑,“有你在,还怕没有其他证据吗。春风酒楼的人一个都跑不了,拿下易春风,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苏瑾哈哈大笑,这件事他们原本做的滴水不漏,谁知最终还是被皇朝的人查到了。他虽然与易莲儿感情破裂,可与易春风却有着深刻的交情。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想出一口气。
“是吗?恐怕你们什么也查不到。”苏瑾诡异地笑着,鲜血从苍白的唇上滑落,一滴一滴,渗透了衣襟。
百里晴迁一把掐住他的下巴,冷冷盯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里一片浑浊,已经失去了聚焦。掌心的裂痕隐隐作痛,似接触苏瑾肌肤之际,她便感觉到一种沉冷的心慌。
放开苏瑾,漠然地看着他僵硬着身躯倒在地上,四周仿佛充斥着阴冷凄惨的旋律。
百里晴迁垂下手,闭上了眼。
霍修平吃惊地说不出话来,安逸之沉声一喝:“他什么时候服毒的?你们看人也看不住吗?”
衙役们胆战心惊地跪下,青二颤颤巍巍地回禀:“卑职等一直严谨的看守他,真没看见他什么时候服毒的,卑职该死。”
“本宫没有想到,苏瑾的结局竟会是这样。”柳长歌神情淡漠,她一直以为苏瑾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此时此刻她却不这么认为了。可是苏瑾为易春风而死,这份决心,她无法理解。
百里晴迁问长歌:“苏瑾已死,你还要去春风酒楼吗?”
“为什么不去?”柳长歌想也不想地起身,带着一身冷气走了出去。
百里晴迁望着她的身影,无奈一叹,只得跟上去。
安逸之等人随在后头,大队人马气势汹汹地开出府衙,直奔春风酒楼。
顾菲菲失魂落魄的从树丛里走出来,满脸失落,原来“安术”竟是当朝公主!她还一直蒙在鼓里。
一只手轻巧地拍在肩上,顾菲菲惊叫一声,连忙回头,却见冬儿冷着一张脸目光幽幽地盯着她。菲菲气急:“你干嘛?为什么躲在我身后?”
冬儿慢悠悠地抱住双臂,柔柔的声音充满冷意,“你应该用“躲”字来形容你自己,为什么躲在这里偷听人家讲话?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呢?亦如公主的身份。公主微服来到苏州,就是不想泄露身份。现在你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信不信我叫禁卫军拿下你。”
顾菲菲尖叫一声,连忙捂住冬儿的嘴,在她奋力挣扎之时,将之拖入草丛中。
昏黄的光影已然落幕,暗夜悄然来临。
无数只火把将街道映照的通红,百姓们闭门不出,却都趴在门缝惊诧地望着这一幕。春风酒楼惹上官司了?为何会被禁军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