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询问了许多问题他一概不答,只在最后有记者问道“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后,压抑着怒火一转头:“刚刚到底是哪里发生了车祸?!”
人山人海的包围圈被他煞人的气场呼地震出两米外,然后才有记者小声说:“就在前面,一辆集装箱车和运钢材的货车撞了……”
秦修紧闭着嘴唇没说话,带着隐忍的冰山脸又转过身走自己的路,但凯墨陇一眼就看出那冰山脸后分明是“我快要吓死了好吗”的愤怒。
凯墨陇想到曾经他和贺兰霸想了那么多辙阻止这两个家伙,最后绕了个大圈他们还是走到了一起,这就叫孽缘吧。狐狸先生从沙发旁的立柜抽屉里拿出一只信封,那是贺兰霸给狗小子留的第四封信。信里其实并非只有一句话——
那就离开他吧。
如果你对他而言真的很重要,他自然会去找你,如果他没来找你,你也可以彻底死心。
凯墨陇看着信上的字迹一时感触良多,沈彻那二货刚听他念了第一句就心如死灰把电话给挂了,那个时候他其实可以打电话过去,但是最后还是作罢,贺兰霸那家伙明明很希望狗小子回去,又狠不下心,那他就来做这个坏人好了。可惜……
狐狸先生撇撇嘴,合上信封扔进垃圾桶,听着楼上传来杀猪般的惊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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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你怎么不早说啊?!”刚刚还伤心欲绝这会儿就见秦修好端端坐在自己面前,阿彻顿时有种受骗感,情绪都调整不过来。
“这种事还需要我说吗?楼炸没炸你自己不知道?”秦修打量卷毛青年挂在床脚的石膏腿,冰山状全面回炉,“就一声撞车声你都能吓得把腿摔折了,我真是服了你。”
“我是跑回去找你时不小心跌下去的好吗?!”说到这里怒不可遏一拳砸在床铺上,咬着犬齿,“你居然不跟我说老实话!”
“我跟你说实话你能怎样?至多就是在墙壁那头狗刨而已。”秦冰山眼皮一撩。
阿彻这个时候脑子里各种气结,被秦修随便一挤兑就找不出话来反驳,只能干瞪眼,瞪着瞪着又开心起来。被骗的愤怒转眼就被看着这个人又一副雷打不动冰山脸坐在自己面前的惊喜冲到九霄云外了。他忽然又想到什么,狗兮兮地一笑:“你干嘛不跟我说实话?”说着朝秦修张开手心,像在逗猫咪一样,“这是什么~~”
秦修面无表情盯着他:“狗爪。”
狗青年得瑟地摇着大尾巴:“狗爪上写的什么?”
秦修把床头柜上的黑框眼镜带上,凑过去歪着脑袋看了半天:“写的什么啊?你给我念念?”
秦校花啊秦校花,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阿彻抖着耳朵收回手来正要大声念,一看,手心干干净净啥都没有,傻眼了:“号码呢?”立刻想到,张大嘴瞪着秦修,“我靠你居然擦掉了?!”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秦修抱着手臂无动于衷。
小麦卷掰着手心,使劲瞅着一星半点的痕迹:“你这人也太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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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墨陇半夜听见客厅里有声音,下楼一看,秦修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只开着一盏台灯,就这么坐着也不知道在想啥。
凯墨陇走下来,在沙发对面和衣而坐,点了一根烟:“鬼门关走了一遭,百感交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