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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问过几个当地导游,才知道今年夏天的旱季提前了,角马大部队这会儿已经度过马拉河了,最激情的一幕已经结束,他们来晚了一步。
秦修当然不会就这么打道回府,但是要等到雨季角马回迁也不实际,他们只能在大草原上捡点漏的拍。不过并不令人沮丧,塞伦盖蒂到处都是值得一拍的风景。
那天晚上他们把车停在树下,在车顶搭了帐篷。现在他们是在塞伦盖蒂国家公园里,在这里扎营一般都是去几个大的帐篷营地,要随地扎营就必须提前申请,不过哈罗德帮他们打点过了。入夜时阿彻还没变成狗,这天晚上没有月亮,他帮着秦修设三脚架拍延时的星空,大草原上的星空澄净得无与伦比,让你信服自己就躺在银河系的悬臂上,看着这座闪亮的星系带着你缓慢地旋转。
“如果银河系是一位女神,我们就在她的裙摆上。”望着星空的秦修说。
“汪汪汪汪!”如果草原上有个男神,我现在就在他的腿毛边。大金毛咧着嘴促狭地说。
那天晚上秦修没有进帐篷睡觉,第二天清早阿彻钻出帐篷时,秦修就睡在车子引擎盖上,背靠着挡风玻璃,好像看了一晚上的星空。
今天的行程是拍狮群,他们成功跟上一队狮群。狮群不迁徙,但是会追踪食草动物的去向。
现在是下午三点,狮群正在大树下歇着,他们从早上发现狮群后一直跟踪到这会儿,狮子们始终没什么行动,有时看见一两只高角羚会跟上去,但也只是跟着,不一会儿就又跑到阴凉处歇着了。阿彻可以理解狮群的行为,毕竟真的是太热了。他蹲在车的阴影下一个劲用T恤下摆扇着风,秦修顶着大太阳一直远远地睨着懒洋洋趴在树下晒太阳的狮群,最后实在耐不住了,倒回来问他:“你问问它们到底什么时候才捕食?!”
阿彻只得靠近狮群,心里还不是特别有谱,毕竟他只在城里接触过野猫野狗之类的,这种食物链顶端的大型猫科动物他还没打过交道,不过灵犬族天生善于和动物交流,只是交流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呃,不好意思打搅一下,我朋友是摄影师,想拍你们捕食的画面,你们能不能稍微配合一下?”又望了一下远方,“我觉得那几只瞪羚就不错。”
母狮们回头望了一眼欢快地蹦来蹦去的瞪羚,又趴回来,张大嘴朝卷毛青年打了个哈欠。
秦修过来问:“它们说什么?”
“它们说……天太热了,这会儿还不饿……等猎豹去抓了他们再去抢……”
秦修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瞪着狮子们,磨牙:“一群懒东西!”头也不回地摔门上了车。
不知不觉三天就过去了,在狮群这边他们没交到什么好运,秦修虽然也拍了不少狮子的照片,但是都没有捕食的场面,狮群不是在打瞌睡就是在打哈欠,秦修管狮群里那五只母狮叫懒骨头一到五号,五只小狮子叫懒骨头零点一到零点五号,以泄愤怒。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这天中午大草原上热出了翔,阿彻最怕热,水壶里的水喝干了,秦修冷着脸递给他一罐喜力:“只许喝三口。”
小麦卷喝了三口舒爽地一抹嘴角继续开车,秦修身子探出车窗举着相机寻找着拍摄画面,不过这个时候动物们不是在避暑就是在休息。
秦修依稀看见远方象群的踪影,头也不回地招呼身边人:“跟上。”
车子却没跟上。大象往南边走,车子就往北边开。秦修恼火地一转头,就听见“叭——”的一声车笛长鸣!
大卷毛脑袋磕在了方向盘上。秦修忙把人扶起来,把车子停下,扶着沈彻的脑袋,小麦色的脸上看不出个名堂,秦修下意识就用手往沈彻脸上擦了擦,终于看出一点酡红,心说这就喝醉了?这才喝了两口,小姑娘都比你能喝!
把沈彻扛下车,扔进副驾驶座,秦修自己把车开到树荫下,把醉醺醺的小麦卷扛在肩上下了车,两个人在树下安顿好休息时,阿彻已经睡得呼哧呼哧的了。这个点确实也没什么好拍的,秦修闭上眼也打算眯一会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醉得不轻的阿彻隐隐约约听见秦修在叫他,迷糊地睁开眼,这一看不由乐笑了。
真是日有所思日有所梦,秦修居然变成了一只花豹,光着身子躺在他脚边,长而有力的大尾巴一下下扫着他的小腿。
“知道了知道了,你也有尾巴啦,”阿彻抓了抓发痒的小腿,对睡梦中的秦小豹宠溺地道,“别闹了,让我再睡一会儿……”
秦小豹好像不依似的,一下就跳起来,把他按在地上。
阿彻被按了个措手不及,红着脸看着站在自己身上,在骄阳下展现傲人身姿的秦小豹:“好啦,身材也很好看啦,你还要不要我睡觉啊……”
秦小豹就扑下来,在阿彻身上身边滚来滚去。
秦修瞪大眼看着被花豹按在地上还在美梦中满足地嘟囔的卷毛青年。这只花豹身长比成年猎豹稍短一点,应该是只一岁左右的豹子,看起来并没有恶意,只是想玩耍而已,不过这也够奇怪了,花豹这种动物高傲又孤僻,很不亲近人,这小花豹看着有点像脑子被门夹过。要是沈彻那家伙突然醒过来看见一只豹子趴在自己身上要和他“玩亲亲”,不晓得会是什么反应。他都不知道这会儿是该叫醒他呢还是不叫。
正想着,花豹的爪子就吧唧盖在卷毛青年脸上,这一巴掌好像把沈同学拍毛了,咕哝声都大了几倍:“秦修!适可而止啊……”
“这不是我,”秦修压低声音道,“你看清楚啊,这是母的!”再说我凭什么在你身上滚来滚去啊?
也不知道这豹子要玩多久,秦修最后累得直接坐在车门下,手臂环抱在曲起的膝盖上,瞪着四仰八叉在草地上躺大字的狗青年和他身上跳来跳去玩得特别开心的豹子。
秦修决定叫这只豹子普雷尔,化成灰他都认得。
普雷尔最后是被母亲的呼唤叫走的,听到母亲的声音,小家伙一爪子踩在狗青年脸上就跑开了。
秦修看了看表,这都下午两点了,沈彻被活活玩了一个多钟头,估计他自己还挺开心的。秦修起身走过去,居高临下看了一会儿还在树下呼呼大睡的狗青年,怀着不知道怎样的心思,分开两腿跨站在沈彻上方,又朝前走了两步,笔直的长腿停在沈彻腰两侧的位置。
秦修一眨不眨低头注视着在他胯下睡得正酣的小麦卷青年,抬手一偏头取下脖子上装着小钢炮的尼康相机,而后小心地单膝跪下,将相机顺手放在身后的草地上,另一条腿也跪下来。
两条跨开的腿收拢了些,贴在沈彻腰上,立刻就感到卷毛青年腰上结实热乎的触感,他热得像颗小火球,好像一身的蜜色都是被体内的小火球烤出来的。
不知不觉间秦修发觉自己已经两手按在沈彻脸侧的草地上。大概是被这个人身体的灼热感染,他觉得呼吸也有点灼热,张开嘴就滚烫地扑在自己脸上:“你到底有什么好玩的?它能跟你玩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