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下客厅墙上和欧哲伦子丑的合照,放进背包,站在空荡荡的冷清客厅。
倾斜的天窗照进一小方阳光,阿彻看着金色的尘埃飞舞,好像下一秒就能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秦修站在玄关一遍遍地喊着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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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术当然不能在医院里进行,凯墨陇告诉秦修要转移到一家私人综合医院进行手术,因为那家医院有本市唯一一套世界最领先水平的手术设备。总之对狐狸先生来说,随便忽悠几句也是让人信服的。
手术当天,秦修在贺兰霸的搀扶下下楼离开医院,贺兰霸扶在秦修左侧,还有点担心秦修会问他是谁,毕竟他和秦修之间没有直接的关系,是通过沈彻才认识的,但是秦修似乎是把他看做了院方的医生,当然也可能是护士护工甚至私人医院过来拉皮条的,总之并没有产生怀疑。
贺兰霸叼着一根烟心事重重,秦修走下台阶的时候脚下踩滑了一步,他没来得及扶住,不过立刻就有一双手从右侧牢牢地扶住了秦修。
秦修的表情诧异了一下,似乎这才察觉到身边还有一个人,淡淡地说了声“谢谢”。
贺兰霸目视沈彻只是扶着秦修,一言不发。
秦修没等到对方客套的回应,只能感到扶在身边的是身高和他相仿的年轻男子,对方的手指指腹光滑,热乎乎的熨在他的手臂上。
真正进行治愈术的地点在司徒医生的私人诊所,也是为了最大程度地消除秦修醒来后的疑虑。虽然手术是假的,但是为防止意外,凯墨陇还是为秦修先做了深度催眠。
阿彻躺在秦修隔壁的病床上,侧头看着无知无觉地陷入睡眠中的秦修,凯墨陇走过来,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秦修的脸,居高临下问他道:“准备好了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准备好了。”阿彻转过头去,仰头看向病房的天花板。
凯墨陇拉了一张凳子在床边坐下,握住两人的手,冲病房门口的贺兰霸点点头。
房间里很安静,阿彻感到有什么从身体里嘶嘶地抽离,像风一样轻盈又迅捷,那种浑身的力量和生命力都在流向秦修的真实感,让他感激到几乎战栗。
很快你就又可以继续野外摄影师的梦想了,而我会一个人保存好每一段和你的回忆。
以为自己有心理准备,但是眼前还是不争气地模糊了,他努力睁大眼,忍住想要哭嚎的冲动,在心中一遍遍地说——
你没有忘记我。
没有忘记我。
只是不记得你还爱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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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术的耗时比催眠术短得多,贺兰霸在病房外的过道等了不到两个钟头,凯墨陇便拉开病房门走出来,贺兰霸连忙上前:“怎么样?”
“他醒过来应该就能看得见了,”凯墨陇说,稍微有些疲惫,“我去喝杯咖啡。这里你看着。”
贺兰霸哎了两声没喊回凯墨陇,只好一个人守在门外,推开病房门看了看,秦修还没醒,他又带上房门,留下一条缝,自己就这么靠在门边的墙上,不时瞄一眼秦修的动静。实在是受不了病房里沉闷的气氛,他情愿待在外面。
秦修醒来得很快,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下意识想睁眼才发现眼睛上还裹着纱布,但是虚了虚眼,好像已经能看见纱布后模糊的虚影,他惊喜地坐起来,迫不及待想拆掉纱布,但又不知道术后有什么禁忌,最后还是强忍着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