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腾跃其实还是步行,只不过是在天空中步行。
这个法门是先在空中存想出一个立脚之地,比如一块方砖,如此便可以踩在上面,再存想下一块方砖,便可以移动脚步。
这样,便可以一步一步蹑空而行。
倘若神识足够强大,可以在空中存想一片坦途,直接奔行在坦途之上,道路不断向前延伸。
只是这种腾跃法门对神识的损耗比较大,即便是元未央这等打开黄庭秘藏的神识高手,轻易也不愿意用这种方式赶路,宁愿步行。
至于其他世家的飞行法门,也都是借存想行于天空之中,包括周家的肉身变化成飞鸟也是如此。
显然,这几种法门都不如御剑术。
许应心中微动,询问道:“钟爷是否懂得御剑术?”
大钟道:“我那个时代,炼气士已经开始式微,许多东西都已经失传。我家主人也不懂得御剑术,不过他寻到过御剑术的残诀,曾经在我面前念诵过。”
它念诵一遍,许应细细聆听,却是一小段神识运剑的法门,很简短,只有三十多个字。
许应将残诀念出,元未央取出纸币,低头写在纸上,残诀虽短,但字义玄奥,元未央一时也看不懂。
许应却是一看就懂,说出残诀意思,元未央经他点拨,惊喜道:“我元家在神识上有过人之处,或可补上残诀缺失的部分!”
青衣老仆骁伯迟疑一下,想要阻拦,又停了下来,心道:“若是能用元家功法补上残诀,也是一件大好事,传出去一星半点的功法,应该也没有大碍。”
元未央在纸上写出百余字,便智慧告绝,无法继续写下去。
许应与她凑到一起,揣摩经文,提笔续写。两人在剑术上都是仅凭一点剑意便参悟出剑术的大道之象的人,天分极高,很快便写出一篇二百余字的剑诀心法。
许应与元未央对视一眼,眼中有光芒闪动。
许应道:“我先尝试,我有钟爷在,摔不死。”
元未央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突然纵身一跃,从蚖七头上跳了下去,甚至连骁伯也来不及阻拦!
许应心中一惊,急忙跃下。
骁伯和蚖七各自惊叫,便见两人从高空急剧向下坠落,速度越来越快,以这个速度,就是铁打的人,也将摔得粉身碎骨!
就在此时,两人身上突然有剑光流转,那是舞动的剑气,自二人的指尖迸发,围绕他们身体旋转,渐渐化作一道剑气飞梭,越来越明亮。
“咻!”
眼看便要坠落时,两道剑气飞梭交错而过,在下方两座大山之间的江面上留下两道掀起的巨浪,浪花溅起,飞琼泄玉。
那两道剑气飞梭速度越来越快,猛然间从水面拉起,几乎是贴着两岸的山峰急剧向上飞去,绕着山峰团团旋转。
此时,周齐云也被惊动,推开车窗向外看去,只见那两道剑气飞梭在峰顶相逢,相互缠绕着向高空飞去,很快超过了龙辇,突然又自分开,从山谷中穿过。
周齐云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低声道:“好高的天分,居然参悟出御剑之术。只是……”
他脸色转冷,心中有些不舒坦,冷笑道:“一对狗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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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蚖七呼气兴起云雾,吸气形成旋风,不紧不慢道:“这次我感应到将叩玄关,体内化生之力渐长,于是来到黑铁玄关前,感悟天地玄根。我悟得乾坤颠倒的泰象,又悟得离坎往来,从而立我自身之玄根。玄关因此而开。我亦从杳杳冥冥中感悟到祖辈的血脉呼唤,顺其自然而化形,便成了今日的形态。”
许应听得玄之又玄,瞠目结舌,询问大钟道:“钟爷,他还能在此化形吗?”
大钟道:“我也不知蚖蛇可以化形几次。不过大部分妖怪,好像只能化形一次,而他已经化形了两次……”
元未央大为佩服,道:“他是领悟了道的真谛,觉醒了体内的远古血脉。七爷是個很有灵根的妖怪,此刻已经有了大道之象。”
许应心中微动,蚖七开启尾闾玄关后,体魄之中的确像多了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静时如山阿,动时也带着莫名的压迫感和威严,确有大道之象的特质。
他的体内,太古蚖蛇的血脉渐渐觉醒,不知是叩关的作用,还是槐花的作用,抑或是蜕变的结果。
大钟道:“阿应,你看看蠢蛇,他这次叩关才是正经炼气士的叩关!你那次叩关,也配叫叩关?”
许应虚心求教:“钟爷,七爷叩关,与我叩关,有本质上的区别吗?”
大钟道:“并没有。他只是多了一些虚头巴脑的蛇生感悟而已。”
蚖七目光深邃,遥望远方,声音也变得厚重浑厚:“我感悟到天之苍茫,地之厚重宽广,生命之虚无。我悟道了……好饿,有吃的没有?这几天槐花都凋零了,我在上面快饿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