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寻常命案,用不着前来问他。
李通判犹豫了好一会,方才开口说道。
“知州大人,那二人,疑似因那京畿的武陵校尉而死”。
听闻此言,鹿沧名眉头一皱,放下手里的卷宗,猛的抬起头来,一字一句的说道。
“李通判,你可要知道,污蔑镇妖司的校尉乃是大忌!”。
他为官几十年,见过不知多少人,像张观山这种,半生匪气半身正直的人实属少见。
纵使百姓不知其身份,一再挑衅,后者也只是一笑而过,最多板着脸吓唬几句。
再气一些也就踹几脚,根本不会动杀心。
“知州大人,并非我污蔑张校尉,此事且听我细说”。
李通判缩了缩脖子,将昨日生的事说给鹿沧名听。
那孩童,虽是死于妖魔道人之手,可却言因张观山,才会杀那孩童。
昨天夜里,其母伤心欲裂,吊死在了家中,被巡夜的更夫现。
“知州大人,您觉得此事该如何是好?”。
李通判神情犹豫,他这个通判,虽是正六品官员,张观山属八品,可休说他了,就算是知州也使唤不动张观山。
“还能如何,莫不是你想把张校尉喊来?”。
鹿沧名眉头紧皱成川字,那三岁孩童是妖魔道人杀的,张观山没有救成,莫不是就要怪到张观山头上?
“此事莫要再提,张校尉定会解决那妖魔道人”。
“下官知晓了”。
眼看鹿沧名生气了,李通判赶忙应了一声,不敢再多说一句。
待李通判走后,鹿沧名面色阴沉,得知此事后,只觉得心烦意乱,再没心思看桌子上的卷宗。
“来人,备车回府!”。
“遵命,知州大人”。
守在门口的两个衙役应了一声,备好马车,将鹿沧名送回知州府。
……
“张明玄,你给本官出来!!”。
鹿沧名攥紧拳头,去到书房斥声大喝,原本儒雅的脸庞,此刻显得有些狰狞,脸红脖子粗。
“鹿知州,何来如此大的火气?”。
忽而,书房吹起一阵阴风,书箱里有一幅画缓缓飘起打开,画中人身着灰袍,看起来一脸正气。
其身份,便是血冥教的灰袍道人,鹿沧名口中的张明玄。
“云州昨日死一对母子,那孩子不满三岁”。
鹿沧名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好似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不过一茶商的妻儿罢了”。
画中人虽不会动,可从声音中能够听出漠不关心之意,仿佛死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两只蚂蚁一样。
“你答应过我,一个月只取一人,且年岁不低于二十五岁!”。
鹿沧名双目血红,强忍着将画卷撕毁的冲动,口中一再逼问。
数年前,他跟这妖魔道人达成约定。
妖魔道人救他女儿,他瞒住城隍,为这妖魔道人提供栖息之地。
并以无头冤案这个借口,把妖魔道人干的事遮掩住。
这些年来,他很清楚张玄之不老实,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