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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团皱著小眉毛拍拍放克,「喔,喔喔!」小腿一直蹬著,这表示他想下来走路。
放克自然配合,才一把人放下,毛团就迈开小胖腿、摇摇晃晃地跑向果尔多那边。果尔多正被姊弟一人一边紧拉著手争抢著,当毛团跑过来扑住自己的大腿后面时,才赶紧挣脱两人,把毛团抱了起来。毛团的小手小脚随即向八爪章鱼一般,紧紧攀著果尔多,大眼警戒地看著眼前两个陌生人。
女娃儿歪歪头,「嗳,这你弟啊?」
果尔多小小嗯了一声。
女娃儿的弟弟困惑地说,「但你们的尾巴不一样呢,为什么啊。」
果尔多有些脸红,就好像说了谎被拆穿一样,一时间有些支吾。
「怎么人都在这?」后方传来庞德的声音。
稍后庞德得要跟著阿尔长老去看看周边种植植株的地方,于是先出来找人交代几声,就遇上了停在路边的放克他们。
果尔多一听庞德的声音,紧张地扭过头看向庞德,耳朵都涨红了。
庞德稍早也听到姊弟间的那段问话;小孩儿说话都不会降低嗓子的,这时对上果尔多有些畏缩的视线,突地理解自己还是太难为一个小孩儿了。
庞德原想让果尔多决定自己要不要留在这里,也想他们可以在聚落多停留几天,让果尔多走多看后,做出更好的决定。但实际上,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儿能想多少?即便看著乖巧懂事,小孩儿能理解的也仅是谁对他好不好、谁想不想要他而已。
既然果尔多认了毛团当弟弟,毛团也喜欢这个哥哥,那便做相伴长大的兄弟,有何不可?
当晚,在阿尔长老拨给他们暂住的帐棚里,放克弄著两只小的被褥,庞德则在一旁摆弄著各雅给他的一种凉膏。这是为了压过这里不好闻的气味,各雅从他的药箱里翻找出的一种带著清香的膏药,抹一点擦在人中,起码在睡前好过一些,帮助入睡。
庞德与放克自然是不需要的,拿出凉膏后,庞德招了果尔多过来帮他抹。
果尔多从下午以后就没怎么开口说话,只是老抱著毛团。
庞德细细把药膏擦在果尔多紧抿的嘴巴上头。
这时的毛团在果尔多的手臂里老想伸手抓过小药盒,被果尔多握住后、又挣开、又握住。
庞德突地开口,「以后你就是毛团的哥哥,别太惯著他。」
闻言,果尔多原先垂著的眼皮立刻抬起,小脸薄薄的红了。
他挣扎了一会儿,嚅嗫地问,「。。。可以么?」
「你想当,你就会是,」庞德郑重点头,又怕自己说的太严肃,补了句,「你是个好孩子。」
果然果尔多前面的还听不太懂,到后面一句,小脸明显胀红很多;该是高兴的。
「我、我会听话的,」果尔多小声保证。
「毛团老被打屁股,你是知道的,」庞德笑道,摸摸果尔多的脑袋,「好了,跟毛团去睡吧。」说完抬起眼,就见放克铺好了床,正站在床边对自己傻笑。
所以这天结束,当庞德与放克躺上帐棚里属于两人的床铺时,庞德低声问,「刚傻笑什么?」
帐棚里是用皮革隔出隔间的,隔音效果不怎么好。
放克搂著庞德,同样低声说,「我早知道事情会这样的。」
「你是说我多此一举?」庞德懒洋洋地问。
「不,你只是比你想得更会照顾人。」
听到这个回答,庞德从放克的胸前抬起脑袋,看到了放克得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