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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府的布置其实与大同镇大同小异,正德帝到来的第一日是在巡视中度过,接下来一段时间倒是沉寂下来,开始频繁地与陈巧平会面。
几日后,焦适之看着难得挫败的朱厚照,笑着问道:“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这么不高兴。”这几日焦适之都在收集着锦衣卫陆陆续续的反馈,好在各大边镇的问题都不是很大,而且都是些小小的问题,守将都谨慎地采取了较为柔和的举措,令鞑靼不能察觉。
正德帝摸了摸下巴,略显泄气,“虽然我是皇帝,不过在这里我说话的分量却比不得陈巧平。不过这是自然的,他是守将,就需要有这样的魄力。但是连陈巧平都不怎么愿意听我的,这就麻烦了。”他想要利用宣城的探子去查鞑靼的消息,然而陈巧平却认为没有必要。
朱厚照是皇帝,自然没有必要同陈巧平解释他的意图,两人这两日都是不欢而散居多。
焦适之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即便您现在在这里,君是君,臣是臣,将是将,这点还是没有改变的。”
正德帝明白这个道理,但眼下若是不用宣城的人手,派锦衣卫或者东厂的人去自然没什么效果,既然如此……
他双眼一眯,轻笑道:“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个好法子。”
焦适之顿时身上发寒,如此毛毛的感觉……难道皇上又想出什么鬼主意了?!
咳,鬼主意倒是有点过了。
当焦适之得知皇上已经下达出去的旨意后,顿时觉得他之前的想法还是正确的,皇上的主意还真的是鬼主意!
李东阳来找焦适之的时候,焦适之还不知道此事,被李东阳一问还有些茫然,随后才被李东阳告知了此事,“皇上自名朱寿,封镇国公、威武大将军,封地宣城镇国府。”这每一个字,李东阳都是盯着焦适之的眼珠子说的。
奈何他只能从里面看到茫然与震惊,随后是一闪而过的好笑与无奈。
看着明显怀疑他的李阁老,焦适之笑着摇头,“李阁老,皇上的确是没跟我说过此事。虽然他的确是说他有个好法子,但我未曾想到皇上所指的居然是这个。”
摒除胡闹的成分,这的确是个好法子。
朱寿封地在宣城,又同为将领,宣城总兵完全没有不与他分享的权力,更别说朱寿身后更有一层皇帝的身份。
李东阳在确定了焦适之着实不知情后,气得都快拽掉一把胡子,即使是一贯沉着冷静的他也不禁为皇上的胡闹感到头疼,“君是君,将是将,皇上怎么能够自降身份呢!若是令人模糊了界限,这对皇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焦适之道:“皇上应该有所打算,您别着急,等皇上回来您再劝劝皇上就好了。”正德帝在早上便已经去找陈巧平,焦适之知道皇上肯定不会避开他,索性为了避嫌就没过去。
李东阳叹息,“看来皇上是知道你会阻拦,所以连你也没有告知。现在此事已经被告知天下,而且皇上都派人快马加鞭去京城兵部备案了,这件事情怕是定下来了。”焦适之能够感受到李东阳的焦急,而且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情感,不过此事既然已经定下,即便正德帝回来后感受到一番潮水般的上疏,对此也是无济于事。
而正德帝直到晚上才回来,而且是带着一脸喜悦之色回来。
他一进屋就抱着焦适之转悠了一圈,大笑着说道:“你今日要是过去就好了,陈巧平那张脸像锅贴一样黑,倒是把前几日的仇都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