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得不忍受。
他尝试过,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那一天虫巢的虫族就会非常躁动,虽然它们也不敢袭击朱利安,但他总能隐隐约约察觉到那流动的诡谲。可如果他没有逃避,和代号A……接触的话,那一天就会平静很多。
信息素,信息素,如果朱利安知道腺体在哪里的话,真是恨不得要把这东西给割下来。他痛恨这种时时刻刻受限制的感觉,尤其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接连的刺激,朱利安的ru头变得非常刺痒肿胀,最近几天都时时刻刻挺着,仿佛盛开的茱萸,透着淡淡的艳-红。又痒又痛的感觉,让朱利安总觉得好似堵住了什么,他连衣服都不敢扣上,生怕再磨蹭到。
他叹了口气,揪掉一根铃茄草含在嘴里。
铃茄草的草根是甜的,而且就算被拔起来,也会带着淡淡的绿色,直到几个小时后才会褪去光芒。所以他叼着草根时,嘴巴附近都透着绿光,十分吓人。
“梅花,你带我上去。”
代号A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朱利安吃完铃茄草后,招手把一只花色虫叫了过来。那只色彩斑斓的虫子扭了过来,歪着脑袋让朱利安揪住它的须须,把自己的意思传递了出去。花色虫当即就嘤嘤叫,看似是不答应。
朱利安:“我要上去,我要上去,我要上去。”
花色虫-梅花被打败了,它一边嘤嘤叫,一边把其他花色虫子也招呼了过来,十几只花色虫组成了一个飞行方阵,而朱利安就躺在他们拖着的大网上。
这大网当然是花色虫的杰作,它们把吐出来的丝带编织在一起,变成非常坚韧的绳网,别说是一个朱利安,就算是三个朱利安也能拖住。
在跃过了几十层虫巢后,朱利安半睡半醒,眼角余光打量着那重重叠叠的巢穴,懒洋洋地伸出一只手摸着花色虫-梅花的须须,“这里到底有多少只虫族?”
花色虫-梅花晃了晃须须,以一种含糊不清的方式传递着它的意念。
曾有亿亿万的同伴,现在只余下十几亿,衰落就在眼前,就在未来,但祂归来了,您归来了,高兴,很高兴。
朱利安松开手,又滑落到大网里。
那是非常,非常纯粹的喜悦。
朱利安似乎也被花色虫的情绪所感染,不自觉流露出淡淡的笑意。但那喜悦的情绪毕竟是外来的,等他散去后,朱利安忽而有一种亘古难消的悲凉。
荒凉,悲哀,空寂,无尽的冰冷。
他还以为是自己的情绪低落,但过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他的情绪。
这仍然是花色虫-梅花的情绪。
曾经是无比,无比的绝望。
必须如此,只能如此,灭亡的命运降临在它们身上。
它们只能走向灭绝。
但希望,希望又踩着轻柔的脚步到来。
祂是如此圣洁,祂是如此纯粹,祂带来了虫族的生机。
祂是虫族的母亲。
万万年前如此,万万年后依然如此。
妈妈……
他能听到花色虫-梅花如此敬畏地称呼着它,在它的潜意识,在它的意志里,在它须须传递出来的意念按,更是埋藏在虫躯的血肉里。
妈妈。
花色虫皆这般称呼他,奉他为王,敬若神明。
妈妈……
浅浅的意识传递过来,一根须须落下来,朱利安下意识攥住,另外一只花色虫的意识就传递过来了。
——工兵来了。
工兵,是虫母的护卫。
除去做杂事的工具虫外,工兵是距离虫母最近的虫族。这些虫族的区分,是从出生时就已经有了不同,它们天生就知道自己是什么,要做什么。
本来在朱利安出现在虫巢时,工兵就该第一时间拱卫在他的附近,但代号A一直都在朱利安的身边,直到今天短暂去了地底,而朱利安在下面待得无聊往更上的巢穴走,那些工兵才能第一时间顺着信息素赶来。
朱利安僵住,趴在大网里,看着那些奇形怪状的虫族。
为首的虫族长着三个虫脑袋,尖锐的六足分落左右,是锋利的镰刀状。它的复眼只有两只,是猩红色的,背上的薄甲是银白色,透着光滑的莹光。
它们一圈又一圈地把朱利安和花色虫包围了起来,发出嘶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