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切纳恶狠狠咬了自己一口,疼痛感不是作假。
“我梦到,我在给你们说我的梦,那会还是第二天晚上……”他不自觉松开口,近乎自言自语地说道,“而且你们几个还都死……”
“我好像也做了这个梦。”
“我也是。”
“……呃,我有一点印象,”刚刚还在破口大骂的同伴蓦然坐下来,“你说你在做春梦?”
米切纳脸色胀红,“我没说是春梦!”
是不是春梦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他们刚才几个人都说了曾经做过相同的梦境,这在他们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梦境无穷,人如果做过类似的梦还情有可原,但怎么可能会几个人在同个时间都做相同的梦呢?
一想到这里,米切纳欲哭无泪。
他恨做梦。
滋啦——滋啦——滋啦——
黏糊糊的爬行声,让米切纳头皮发麻。
这个声音熟悉,又陌生。
但不变的是那种诡异感,好似是要吸引他们去看什么。
上次他这么做之后,他得到的是几具尸体。
尽管是梦,但他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敢过去了。
刚刚骂了他一顿的同伴又想骂人,但还是自己去了,“我不信会遇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你们几个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就回来。”他提着照明器就去了。
几秒钟后,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一声扑通声响起,竟是倒了下来。
其他几个人包括米切纳都下意识冲了过去。
滋啦——
滋啦——
滋啦——
一团粘稠,混沌,无序的触须团,雾气,或者一切不祥之物汇聚而成的怪物就在通道的尽头,它的触须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复眼,大大小小的肉瘤挤在眼珠子里,渗透着浅灰色的液体。
那是亵渎,怪异,疯狂之物。
而在它的中间,居然还拥着一个看起来异常美丽的青年,他仿佛是在沉睡,并不知道自己究竟被如何怪物亵渎,那种脆弱的美丽令人忍不住滋生出心底最强烈的恶欲和破坏的渴望,他们恨不得——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复眼齐齐地看向他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嘻嘻嘻嘻嘻嘻啊啊啊啊——
…
“啊!”
米切纳突然惊醒,大口大口地喘息。
他感觉心脏在胡乱地狂跳,他一点都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