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灏本是绷着的一张脸听到曲终的话以后,随即展开了一抹不深不浅的笑容:“牙尖嘴利,头脑清晰,看样子还没有失忆。”
曲终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瞅着白以灏问道:“你没事吧?”
白以灏就着曲终旁边的椅子坐下,然后说道:“你都自身难保,还有闲工夫管我,你知不知道,要是子弹再有那么一点偏差,你现在就在阎王殿里跟牛头马面大眼瞪小眼了。”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曲终明显的放低了声响,睨着白以灏的眼神都微微的看向地面,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当时,所有的人都快要把仓库掀了个底朝天的找他们俩。
后来,他俩躲来躲去还是被发现了,白以灏以一抵十的打法,很快就倒下了一大半,曲终则是躲在她的身侧被他很好的保护着。
可是,就在他们俩都觉着很快就能撂倒这群人,然后逃出去的时候,何健蓦地从身上掏出了一把枪,直直的指向白以灏。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急关头,曲终用自己柔弱的背部帮白以灏挡住了来势汹汹的子弹袭击。
曲终倒在了白以灏的怀里,而白以灏此刻明显是被激怒了,于是乎他很是愤怒的撂倒了剩余的几个人,而忽视了靠在一侧的曲终。
当他成功且轻易的撂倒了那个首领时,曲终也落在了何健的手上,于是就有了白以沫冲进去所看到的那惊险的一幕……
“谢谢你。”白以灏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冒出这样的一句话,当他不经意的说出口时,连自己都惊讶了一番,这种话似乎他这辈子就不曾对谁说过吧?
曲终也显然对他的这句谢谢震慑了,震惊了,于是她只能微笑着回应着,甚至于故意的调侃着:“鼎鼎大名的白总也会说谢谢啊!”
说着她就笑了,谁知道这笑不打紧,可是却因此牵扯到伤口,疼得她一阵哆嗦。
白以灏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起身扶着她,然后低着头,曲终随即抬起头,两人都能彼此鼻息相闻,这样的画面在外人看来绝对是暧昧中的暧昧,和谐中的和谐。
可是,此刻并无外人,此刻的曲终也并不敢乱动,她只能眨着眼睛睨着白以灏,等待他下一步的话语或是动作。
白以灏盯着曲终看了半天才从嘴里吐出几个字:“你是故意想让我没完没了的照顾你这个恩人的吗?”
曲终是真的不敢笑了,可是难得从白以灏这种人的嘴里听到别扭的话语,所以真的是憋得难受。
等她调整好了才说道:“耗了,我已经没事了,你可以走了,看你的样子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白少的形象一直很重要的。”
就在这时,门被打开了,曲念和贾聪从门外走了进来,一看到曲终醒了就冲了过去,拉着曲终左看看右瞧瞧的。
“曲儿,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曲念很是紧张的问道。
曲终忙安抚慌乱中乱摸的曲念,对她说道:“妈,没事,我没事。”
曲念看到曲终还算是精神奕奕,于是突然没有刚才的那股子紧张,而是变成了女王的姿态,摆出一副逆我者亡的架势:“我说什么来着,让你一个女孩子少喝点儿酒,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喝出胃穿孔,你可真长本事的!”
曲终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向贾聪和白以灏:“妈,你说什么胃穿孔?”
曲念一听恨不得上手是捏这个女儿的耳朵:“你以为你能瞒着我?小聪都招了……”
“招了?”曲终茫然的看向贾聪,眼神里的意思似乎在说你都跟我妈招了些什么东西啊?
贾聪当然能意会曲终的茫然,于是他在旁边说道:“阿姨,您就别骂曲终了,都怪我不好,一定要让曲终帮着喝酒,结果我自个儿也喝醉了,没想到曲终竟然会出事儿,还好有这帮朋友及时的出手相助,才没出什么大事儿,这真不能怪曲终的,要怪就怪我。”
曲念一直心系女儿也就没有注意身后默默站在那如雕像般的白以灏,她听到贾聪的话才慢慢的转过头看向白以灏,就像是在欣赏一幅至尊的名画,又像是在鉴别一件至宝,总之眼神中透着一种说不明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