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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奈何,招来他相中的狗头军师,骆承志。
乔庭然愁眉苦脸道:“承志啊,我给皇上写点啥呀。”
骆承志正临窗看雨,绵丝缠缠,冷着脸道:“我怎么知道。”
乔庭然顿时怒气蓬勃而发,本想一掌劈在桌面耍通威风,掌风堪堪挨着桌面时,却忙朝外撤手,乖里个乖乖,这一掌下去,能不能威风凛凛先不说,可却会吵醒他的宝贝妹妹,当下只得舌绽莲花:“不知道?你替方老头写军情奏报时,不是说的挺溜么,我这也是给皇上汇报情况,你怎么就不知道啦!快点给我想!老子救过你的命,这就是你报答老子的时候!”
骆承志只冷漠看窗外细雨,一针见血道:“你妹妹一字,胜你千言万语。”
乔庭然登时横眉大骂道:“废话!”
蚌壳合拢,骆承志再闭嘴不开。
乔庭然撬不开狗头军师的硬嘴,只得自己费脑琢磨,琢磨到最后,给盛怀泽写了一封简短而精炼的书信,曰:路安,她安,我也安。
三日后,两封书信,快马加鞭送至京城。
刘全禄快步走进御书房,将信封捧于忙碌中的盛怀泽,俯腰恭敬道:“皇上,乔三公子的来信。”
盛怀泽正手提朱笔批阅御注,闻言,手下有片刻的停滞,而后眉眼未动的写完最后一字,方从腰酸背痛的刘全禄手中接过信,动作极尽优雅的拆信,展信,阅信。
久久无言。
良久,盛怀泽抽出一张干净的白纸,递予刘全禄,声音喜怒难辨,只道:“寄给他。”
刘全禄躬身接过那张白纸,超级无敌纳闷加不解:呃,皇上,就只寄一张白纸?您确定不倾诉一下相思之苦么?
乔爹接到的书信有厚厚一大叠,拆开之后,说的第一句话是:“这臭小子,字是狗腿刨出来的么!”
乔娘才不管乔庭然的字,是狗腿刨出来,还是猫爪抓出来,她的要求很低,只要能看得懂就成,老两口凑在一处,看乔庭然洋洋洒洒的几十页纸,阅完之后,乔爹算了一算,有三页写的是路途见闻,四页写的是杨柳城的居住情况,五页在骂陈文肃那个怪老头儿,另有六页写乔庭然自己的所感所想,剩余十页写的是乔嫣然的生活起居,翻译过来之后,的确是寄给盛怀泽那封信的意思:路安,她安,我也安,乔爹只看得脑门青筋一蹦,怒道:“废话连篇!”
然后,乔爹提笔蘸墨写回信,本应是言辞简练的一封信,愣是在乔娘左一句嘱咐,右一句补充后,写成了更废话连篇的一厚叠。
又三日,两封书信,快马加鞭送回杨柳城。
彼时,杨柳城连日的阴雨天气,恰已放晴,两封书信抵达时,乔庭然正陪着乔嫣然晒太阳。
两封信,一薄一厚,与他寄出时的一模一样。
乔庭然写的书信,由他带来的侍卫骑马寄回,回信自然也由那名侍卫一起带回,将厚的那封递予乔嫣然拆阅,自己则拆了那封薄的。
打开之后,只见宣纸雪白,却空无一字。
待乔嫣然看完乔爹写的家书,乔庭然还在对着白纸发呆,由刘全禄代寄的书信,信封表皮无字,信内白纸也无字,乔嫣然自然好奇谁寄了一张白纸过来,不由问道:“这封是谁寄的?”
乔庭然扭过脸,谨翼答道:“皇上表哥的回信。”
乔嫣然垂下眼睫,没有吭声。
想了一想,乔庭然终于还是不耻下问道:“他这啥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