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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镜之中,映着盛怀泽情真意切的脸。
乔嫣然狠一狠心,直言道:“可我从不曾想你。”
盛怀泽的心头,好似被灌进一抔冰雪,有寒入骨髓的凉,缓缓绕离乔嫣然的脖颈,只手臂仍牢牢环着乔嫣然,一字一字提醒道:“嫣然,朕已说过,你若再惹朕生气,朕不会再轻易容忍你,你一定要如此逼朕么?”
乔嫣然有些崩溃的无助:“表哥,皇上,你又何尝不是在逼我?”
苦声哀求道:“我们还像从前一样,你当我是妹妹,我当你是哥哥,这样不行么?”
盛怀泽的声音冰冷坚硬:“不行。”
单手掬紧乔嫣然,另一手轻轻摸上乔嫣然的脸,嗓音低沉暗哑,眸光里有难过,也有脆弱:“嫣然,朕把所有能给的温柔,全都给了你,你为什么就不能爱朕?”
手掌下滑,摩挲上乔嫣然色泽如雪玉的细颈,盛怀泽默然片刻,终是缓缓道:“朕等了你许多年,现在,你终于长大了,嫣然,做了朕的女人吧。”
打横抱起,毫不犹豫,放倒床上,欺身而上,盛怀泽半压在乔嫣然身上,爱不释手轻抚乔嫣然的脸颊,低语道:“嫣然,你别再这样子看朕,这次,朕真的不会心软了。”
这时,刘全禄尖细的声音传来:“皇上,奏折已取过来了。”
殿内没有任何动静,刘全禄以为皇上没听到,稍拔高了嗓音,再恭敬请示道:“皇上,奏折已取过来了。”
还是没有回应,刘全禄心觉不对,再不敢出声。
被刘全禄一打岔,盛怀泽皱了皱眉,开始解乔嫣然腰间系带的动作停下,又深深凝视了乔嫣然好半晌,终是一翻身,仰到在另一侧。
依旧心软,终归不忍。
良久,盛怀泽起身,走出了内室,吩咐刘全禄将奏折呈上。
刘全禄心下惴惴,小心地捧着托盘走进,恭敬谨慎地将奏折摆在皇上眼前,而后听到皇上再吩咐:“将二皇子抱过来。”
做奴才,一定要谨记“听话”两字,刘全禄麻利地垂首应道:“是,皇上。”
二皇子养在太后膝下,自然就住在康和宫中,不过片刻,刘全禄已领了乳娘抱来二皇子,站到了盛怀泽跟前。
盛怀泽正提笔写字,半偏过脸,皱眉喝斥道:“抱朕这里做什么,送到里头去。”
小豆豆二皇子每日必见盛怀泽,太后已教会他喊皇祖母和父皇,是以此刻清醒着的二皇子,冲盛怀泽流着哈喇子,语声模糊不清地喊道:“父皇!父皇!抱抱!抱抱!”
乳娘正要将二皇子抱走,突听皇上又开口:“等等!”放下笔的同时,吩咐道:“把他的嘴擦干净。”
另一名乳娘赶忙上前,取出一方柔软的丝帕,拭净二皇子的口水,再听皇上发话道:“把他给朕。”
先头的乳娘,忙将怀里的小皇子,递抱予皇上。
盛怀泽抱着傻乐的小儿子,再次进入内室。
乔嫣然正坐在床上,并着双膝,双臂环抱着肩,蜷缩成一团孤孤单单的瘦影,埋头于胳膊处,失魂落魄。
盛怀泽未发一言,只将小儿子放到床上,看他手脚并用,爬走到乔嫣然的身侧,抓着她的青色衣袖,自个坚强地站了起来,而后伏贴在乔嫣然身上,叽里咕噜一阵乱语。
乔嫣然看了看身边的小娃娃,又望一望立在床前的盛怀泽。
盛怀泽只温声道:“你陪着他一起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