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挠痒痒似连拍三次脑门,乔庭然忆及自己慌乎乎追来的目的,一脸笑语嘻嘻道:“祖母,我找嫣然有点事,您先和我爹说话。”说罢,忙不迭地拉了乔嫣然的袖子离开。
看着兄妹二人在墙角一丛翠竹边,不知说些什么悄悄话,乔老太太的语气有些怀念的缅往,道:“致远,庭儿和你一样,都很是心疼妹妹。”
想到乔老太太刚才的黯然神伤,乔爹望着透澄澄的碧空,蓝如玉璧,轻轻叹道:“玉婷她……本不该入宫为妃,唉,造化弄人啊……”
身旁竹叶青翠欲滴,疏朗雅致入画,更衬一身白衣的乔庭然英越卓然,深邃的面容之上笑意饱满,双目炯炯生辉道:“好妹妹,快把你嫂子的画像给我。
乔嫣然垂落着眼眸,闲适得摆弄着有些褶乱的衣袖,只简单吐给乔庭然两个字:“不给。”
被一口拒绝,乔庭然不由目光灼灼的肆意,浓眉翻飞道:“为啥!”
乔嫣然略扬一扬头,攀过一竿翠绿细竹在指尖,竹腰拧弯出一抹轻微曲丽的弧度,施施然道:“不想给你。”
乔庭然皱眉抓了抓后脑勺,反省片刻后,方思量着说道:“嫣然,你该不是……还在为前两天的事,生哥哥的气吧。”
手指不着力地一松间,弯腰折曲的竹枝“腾”然弹回,竹叶飒飒作响中,乔嫣然面上微有尴尬之色。
虞以弘与怀溪公主成亲那日,在盛怀泽探望她离去之后,乔庭然将无话不谈这四个字,实可谓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境界,怀揣着一颗火热旺盛的好奇心,刨根究底一般问东问西,八卦之程度端的是令人发指,面对乔庭然喋喋不休地相询,乔嫣然只想挖个坑钻进去。
见乔嫣然面色有些不大好看,乔庭然毫不在意得笑嘻嘻道:“嫣然,你害羞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情不自禁,也没什么好丢脸,哥哥都能理解的。”
善了个哉的,乔三哥,你说话能含蓄点么,乔嫣然心底无语至极,当即绷起脸欲要离去,道:“三哥,你再这样,我就让竹雨撕了那幅画。”
乔庭然忙拦住乔嫣然的步伐,忽而压低声音没底线地爆料道:“好妹妹,这样,三哥再给你说件小秘密……就是你还待在娘肚子里睡觉时,有一日午后,我偷偷溜出来玩,亲眼瞧到过爹和娘在打亲亲……”
乔嫣然一时僵立如石,颇有点哭笑不得:“……”
乔庭然佯装可怜模样,揪着眉梢苦声道:“当然,最后被爹发现了,他拎着我狠狠揍了一顿,差点打到我屁股开花,然后第二天,你就呱呱落地了,我去瞧你的时候,屁股还肿的老高呢。”
乔嫣然再绷不住脸,噗哧一声轻笑出来。
见乔嫣然展颜而笑,乔庭然好声好气道:“呐,嫣然,你笑了就是不生哥哥的气了,快点将画像给我吧,我这些天找你嫂子,眼珠子都快望穿京城了。”
乔嫣然神色淡定,眉眼间光华流动有熠熠之态,道:“噢,其实,我今早已让竹云送去你那里,想来应该是小施还没来得及给你。”
乔庭然双手掐上乔嫣然嫩出一兜汁水的脸颊,仍似幼时一般揉捏着玩儿,怒声道:“好哇,你个坏丫头,敢逗我玩!”
乔嫣然扒拉下乔庭然的恶魔之手,轻轻哼了一哼,悠然道:“就许你捉弄别人,却不准别人逗你玩么?”
俗话说的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乔庭然一向欺负逗弄别人惯了,事临自个脑袋时,心里颇有点不是滋味,于是挂不住脸面地怒火迁移,咬牙骂道:“这个小施子,看我不回头收拾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