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承志还没放开乔嫣然,乔嫣然也还没收回手,故,二人已有点越界的亲密姿态,被乔庭然逮了个正着。
乔庭然一手擎着碗,两脚雄纠纠气昂昂地大步走近,大马金刀立在床侧,皱眉瞪眼道:“骆承志,谁准你如此得寸进尺了!?”
善了个哉的,自己这么大个人都吆喝到了脸前,竟还色胆包天握着他妹妹的手,不由横眉竖眼地真怒了:“嘿,我说,骆承志,你还敢握着,还不快给老子松开!”
骆承志一脸讪讪地松开乔嫣然,鬼白鬼白的雪脸上,竟慢慢晕出两片红霞,连带着耳垂也浮上了一层绯红之色。
乔庭然惊呆了,这块冰疙瘩居然也会脸红,他竟然脸红了!
吃惊万分的乔庭然,刚刚膨胀出来的一点怒气,登时就烟消云散了,目光亮晶晶地闪烁着,将手里的碗再度塞给乔嫣然,且道:“嫣然,容临给你熬好的药膳。”
乔嫣然“噢”了一声,默默双手接过。
乔庭然嗓内轻咳一声,再对乔嫣然道:“嫣然,你帮三哥去看看,容临给我的药煎好了没?”
……借口可真烂,那你刚刚做什么去了。
乔嫣然端着碗默默离去,走之前对骆承志胡子拉碴的关公脸道:“你若困了,就再睡会,别讲那么多话,我下午会再来看你。”
骆承志顶着一张桃花脸,对乔嫣然目光灼灼地微笑:“好。”
乔嫣然端着药膳出了门。
乔庭然则再次惊呆了,到底是他眼睛老花了,还是骆承志病傻了,方才那眼神柔得跟春水似,还会前所未有的脸红,这会子,竟然连笑脸都露了出来。
喂,不带这样的啊。
骆承志你怎么能红着脸笑呢,你就算红脸笑,怎么着也该先对着我啊,我努力这么多年,都没能让你怒上一怒,现如今,你怎么说乐就乐上了。
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话就是个真理。
好比他,虽然是个无名英雄,可就是只喜欢方锦珍那个小丫头,虽然她说话粗鲁了些,却不失俏皮可爱,动作也野蛮了点,上次更是差点没将他捶个半死,却也懂知错就改,起码现在不会动不动,就甩他一鞭子。
但是,他还是感到很苦逼,方锦珍到现在还是没大没小呼他姓乔的。
姓乔的,姓乔的,善了个哉的,温温柔柔跟他说句话,到底能怎样啊,又不会多长一百斤肉。
这会子,眼见着骆承志与乔嫣然你情我悦,乔庭然必须承认,他羡慕嫉妒恨了,于是,胡说八道的老毛病发作了,斜一眼红光满面的骆承志,道:“骆承志,你对我妹妹乱起心思,你说,我是拿刀砍了你的脖子,还是割了你传宗接代的玩意儿。”
如此无比混账的荤话,骆承志压根不想搭理他,所以,缄口不言,眼神也慢慢凝冻成冰,连带着脸上的红意也缓缓消尽。
次咧咧的,骆承志,你要不要这么区别对待,对着美人就能笑得跟一朵烂桃花似蔓蔓多情,对着他就又摆上了冷冷酷酷的冰块脸。
所以,乔庭然病上加病,咬牙切齿道:“骆承志,你就使劲给我板你的冰棺材脸,总有一天,你会堆着笑脸来求我!”
乔庭然如此聒噪,骆承志又感到些许犯困,忆及乔嫣然的话,她说,你若困了,就再睡会,别讲那么多话,这般温柔体贴的话语,骆承志自然听话得紧,于是,很干脆得合目闭眼了,只待再睡醒之时,等乔嫣然下午过来看他。
阿弥陀佛,乔庭然再善了佛祖一大哉,对着开始关眼睡觉的骆承志,指着鼻子破口低骂道:“好你个骆承志,竟连理我都不屑理了,骆承志,我这就告诉你,你日后若想娶我妹妹,不说没门,连半扇窗户都没有了,我让你敢甩脸子给老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