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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亭子里坐着一位黄衫女子,未施粉黛,素颜素衣,就如那衣衫上的清菊一般淡雅,而那冷如冰的脸却又似那寒冬的飘雪,美丽却冰凉。
她就是那样静静地坐着,任梨落青石,任微风拂尘,若水的眸子却哀伤的睨着那枯萎的菊花圃,又与方才在房间里的神色有所不同,这是一种思念的神态。
“梨落春风花飞雪,
枯菊只待满秋园。
寒叶半世往昔忆,
奈何有情终无缘。”
一声清如溪涧之水,淡如满园白花,幽如青竹凤尾,雅如九天祥云。
伴着声响,一道青影凌空而降,轻轻落在铺满梨花的青石路上,曲华移眸望去,那一袭青衣落在雪白的花瓣上,就如神祗踏着祥云而来,是那么的虚幻缥缈,不切实际。
“你是何人?”曲华清单毫无情感的声音冷冷问道,却并不害怕。
“在下只是随风而来,随尘而去的闲人,打扰到姑娘,真是不好意思。”风蓝幽微微抱拳一颔首,继而向亭中走去。
“你会武功?”曲华继续问道。
“不敢说精通,不过是些防身之道而已,不足挂齿。”话音刚落,人已走至亭中。
“公子请坐”。走近才得以看清,久已冰封的寒心也顿时微微震动了一下,这是来自人间的男子吗?还是我将要去见你了,才会看见天外神祗?
风蓝幽也不客气,优雅的坐下,笑容还是那般儒雅,曲华为他倒了一杯茶,也为自己的杯盏蓄满。
“公子刚刚的所念的诗,敢问何解?”曲华语气中有一丝一样。
“姑娘不是理应明白吗?”
“我明白?”曲华迷蒙的想了片刻,喜道:“公子难道认识莫大哥?”曲华眼眸中闪过一丝丝异样的光芒。
“恩”。简单一句,却撩动了女子封存已久的心。
“难怪你会说出那样的诗句,只有知晓我们故事的人才会如此……”曲华一丝精光的眸子却又被忧伤掩埋。
“既然这么的不快乐,为何还要留下,日夜受锥心之痛?”
“哈哈”,冷冷的一声笑,眸子却若水盈盈,水雾弥漫,“莫大哥去时,我本已决定随他而去,可是我还不能,我要为他,为我的亲人报仇。仇未报,死何惧,我纵然要肖兴然偿命,要他尝尽生不如死的滋味。”
风蓝幽望着早已泪眼朦胧的曲华,敛去笑容,说道:“如今你不是已达目的了吗?”
“我也多么希望那是我做的啊!可是,原来想要他死的大有人在,不过,此人还是不够狠,就这样让他昏迷下去,未必也太便宜他了?哈哈……”蓦地大笑一声,道:“不过,你不知道我看到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大夫摇头说无能为力之时,那一刻,我是有多么的开心。”
曲华冰冷的脸绽开了一丝笑容,泪水潸然落下,竟是那样的好看,犹如出水芙蕖,碧波清盈。
“既然这里是囚禁你心魂的牢笼,不如就此离开吧!外面海阔天空,自有你的一片天堂,活在仇恨中,只会让你受尽折磨。”风蓝幽叹道。
“囚心牢笼?心已死,又何来囚禁之说,既然,肖兴然永远不会再醒了,我的仇也算是报了,如今,苟延残喘的活着,倒不如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