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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红的衣衫被全部剥了下来,露出了洁白如玉的肌肤,白皙的肌肤上纵横交错着本已结痂的伤口,因为方才衣衫离体产生的撕裂,从而流血不止。
风蓝幽从外面找来了清水,为花写雨将伤口洗干净,然后搽上止血消炎的玉拂散,脱下自己的衣袍,给花写雨穿上。
只着中衣的风蓝幽,静静地坐在火堆旁,双腿盘膝,闭眸凝聚内力,为自己疗伤。
山洞中火光盈盈,俊雅的风蓝幽脸上逐渐恢复了颜色,那漆黑清幽的眸子却紧紧瞌上,那隽秀的眉头微微聚拢,双手放于双膝之上,耳边响起了虚弱的声音。
“水,水……”
风蓝幽闻之,立即起身,走到花写雨身边,右手搂着她的肩,扶起她的上半身,左手将方才准备好的水,往花写雨毫无颜色的唇边喂去。
喝完了水,风蓝幽放下水囊,向花写雨的额头摸去,不好,怎么这么烫,看来是伤口发炎,加之寒湿之气侵体,才会如此……
“好冷,好冷……”花写雨迷迷糊糊的吐出几个字,如此柔弱的花写雨,想必此生只有风蓝幽见到过吧。
风蓝幽将花写雨抱起来,走到火堆旁坐下,顺手再添了一些干柴,想让火烧得更旺一些,此时火光更亮,照的洞内一片通明。
“冷,好冷……”花写雨像个孩子一般,紧紧地靠着风蓝幽,双手用力的环住风蓝幽那结实的腰肢。
风蓝幽拾起干柴的手微微顿了顿,身体顿时僵住,那手不知道该怎么放才最为恰当。
“好冷,好冷……”花写雨一个劲的呢喃着,浑身簌簌发抖。
风蓝幽扔掉手中的柴火,双手紧紧地环住花写雨那玲珑的身体,“好点了吗?”那优雅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言语间还透着几不可察的怜惜之音。
怀里的花写雨闷不啃声,嘴角却微微勾起了笑容,两人就是这样互拥着对方,静静不语,唯有火堆中火苗偶尔噼啪作响,火光照亮那两张无双的容颜,此情此景,便是给予纸墨亦是难书难画。
半响后,静谧的洞中响起了喃喃呓语……
“哥……哥,娘,”风蓝幽闻得怀中之人的呢喃之音,不由得埋首睨着那张清绝惨白的脸。
怀中之人似乎再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自己却浑然不知,只是软软的吐出几个字。
“救……哥哥,我不……不要……”
“不……要,娘……哥哥……为什么,不……可以……”
“为何,你可以……不闻不问,我们……是你的……”
一连串断断续续的呓语,不知何时眼角溢出了两行清泪……
风蓝幽抬手拭去那脸上的泪水,环于他腰际的双手不自觉的又紧了紧,风蓝幽不禁暗自喟叹:“你到底受了什么样的苦?真正的你到底是什么样的?”
怀中之人不再回应,只是安然的靠在风蓝幽的怀里,似乎漂泊多年,最终,终是找到了可以依偎一生的避风港湾。
寂寥残夜无星无月,炎炎夏夜孤穹晚凉。误入瘴林闻泪释怀,故人相伴今昔何在。
那一夜,风蓝幽静静的睨着篝火,耳边不时响起轻柔的呓语,他便是一个聆听者,只待静静地听着那毫不成句的呓语,这样便是一夜。
事隔很多年后,他仍然会忆起这一夜。
这一夜,无星无月,这一夜篝火柔光,那无所不能的花写雨也会倒下,恣意潇洒的姑奶奶也有脆弱的一面,唯一的,仅仅的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