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总有不知情识趣的人,最爱破坏美好的事物。
一黑衣男子,斜倚梨树旁,双手抱臂,俊朗立体的冰面上,无一丝色彩。漆黑如墨的双眸透着层层冰凉,直视着那个花间丽人……
“大清早的就喝酒,可还真是你的一贯作风啊!”寒玉冰冷的嗓音带着小小的讥诮,给温暖的大地瞬间铺上一层寒冰。
“喂,冰木头,你说话可不可以温柔点,不要那么冷冰冰的,像块冰柱子似的杵在那,把姑奶奶的花儿们都冻僵了!”花写雨双手枕于脑后,眼眸仍磕着,柔唇轻轻柔柔地似带着一点点责怪的语气。
“不是说出谷吗?辰时了!还不走?”寒玉立直身体,慢慢走进花丛,嘴角浮出一丝冷笑。
“喂喂,你别走进来,踩死姑奶奶的花,姑奶奶要你陪葬……”花写雨瞬间直起身来,双眸睁开,清澈洁净的眸子瞪着即将走进来的寒玉,右手抬起,食指指向面前的俊朗男子。
寒玉不理会面前那个膛目的人,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嘴角弧度不减……
花写雨倏忽的站起来,拍拍沾在身上的花草,嘴角一弯,脚尖一点,腾起身来,半空一个旋转,往溪涧外飞去,脚踏清波,空中传来她调笑的声音:“冰木头,追的上姑奶奶,就不必困死在谷中帮姑奶奶照顾花花草草们了哦!呵呵……”谷中响起阵阵爽朗的笑声。
该死的花酒鬼,又使阴招,寒玉默默愤慨着,脚尖一点,腾于半空,右脚再一踢树干,随着花写雨的方向追去……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就看见花写雨坐在谷口的石碑上,扯着自己的乌发围着手指绕圈,寒玉一个翻转,轻轻稳稳的落在石碑前面,冰冷的黑眸盯着坐于碑上的人。
“太慢了,太慢了,这么多年你的轻功似乎没有什么长进嘛!”花写雨把手指缠绕的发丝往脑后一抛,轻松地跳下石碑,悠闲地走过去,凑到寒玉面前,满脸笑意的道:“真的想把你留在谷内,帮姑奶奶我看家呢!”
“你有那个本事吗?”一声冷峭迎面而来。
“哈哈……”花写雨一声冷笑道:“以后试试不就知道了。”说着也不理面前的寒玉,转身将手中的桃花一握,手腕一转,只听“唰唰”两声,柔软的桃花瓣竟似最尖锐的暗器一般飞入谷中树林里,但见谷内一丈远的树木瞬息移动,前后左右交叉,树叶发出簌簌声,眨眼的功夫又静谧起来,仿似方才树林并没有异动,一切只是幻觉罢了……
花写雨看了一眼三尺石碑上,用草书竖刻着的‘幽篁谷’三个字,笑意不减,轻声呢喃了一句“帮我好好的看着家哦!”
转身看着还在研究阵法的寒玉,摇摇头,走过去拍拍他的肩,笑笑道:“冰木头,走了。”说着踱步往前走。
一路上,但闻花写雨嘻嘻哈哈的讥诮之声,中间偶尔夹杂着冷若冰霜回击之音,一路上也颇感有趣……
“冰木头,听说楼国锦城的锦月楼招牌‘梦泪’乃人间难得的佳酿,我们去尝尝……”花写雨左手甩着柳枝,边走边说着。
“要去自己去,我没兴趣。”寒玉斜睨了一眼花写雨,冷冷吐出几个字。
花写雨摇摇头,微微一笑,道:“爱去不去,没有你这块冰木头,空气都要好很多呢,哈哈……”说着笑得更大声,绽放出得比那青莲更幽宁的声音。
寒玉看着身旁的花写雨,明明长得风华雅致,可是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却毫女子的内敛,除了这张皮囊是个女人,还真没看出哪里有女子之态。
“嘿嘿,我说哪里有这么好听的笑声,原来……”
一个身着灰布麻衣的男子话说到一半,便怔住了,眼前的女子美得……美得无法用言语形容,都怪自己书读得少,居然找不到词语来形容这位美人,总觉得一般形容女子美态的语句来形容她都是一种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