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冕,别瞎想。”
怎么会是瞎想呢,谁都知道他没用,成绩不好没有能拿出手的特长,什么都不会,要不是楚沐上下打点估计早就被劝退了,“现在爷爷走了,没人了。”
楚沐站着没动,看张冕慢慢蹲在地上,客厅里特意装扮的饰品透出点亮光,此时变得讽刺凄凉,再也没有以往那么温馨的氛围。
强制性拉张冕上楼清洗,打开灯发现眼部周围已经全肿,热水一碰就疼到刺激泪点,张冕被家长按在水里想哭又得克制,如果是平常的野猫去世根本不会这样,一天之内两个姓张的没了,和他一直担心的一样这偌大的家里就只剩自己一个人,“哥……”
楚沐浑身都湿透,揉了揉少年被哭肿的眼睛,出去拿了包糖过来,在他的疑惑下剥开一颗塞他嘴里轻声说:“爷爷的丧事你是主要人物,你现在哭死了,人也回不来,他不喜欢看你哭哭啼啼的你忘了?”
嘴里甜的发腻,张冕自己擦脸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哭腔:“我知道了。”
睡觉前楚沐找了一个柔软些的眼罩给张冕戴上,眼睛周围又疼又痒,按照张冕的睡觉脾气肯定半夜要挠,“不早了你快睡,后面几天是大事。”
张冕觉得这时脸皮什么的都可以不要,他摸黑摸到楚沐的手臂拉住:“你不睡吗。”
楚沐叹了口气,倒是不想走,可老爷子的后事必须去处理,“我出去有点事。”拉下张冕的手放床上,他低头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快睡。”
平时极度享受睡眠环境的张冕连睡衣都没脱,就那么睡着了。
楚沐关上门转身变了脸色,孙殊站在门外不知道多久,他开了门让他进来小声点。
“在医院出的事,消息传得很快,董事会那边有点不安分了。”
楚沐难得掏只烟出来抽,抑制住满腔的烟味犹豫的眯起眼既不是享受也不是难受,“不安分的都是老爷子一起的老人,可以一次性端了。”
“你不是不抽烟。”
“最近的事出得都意料之外。”楚沐用力抽了最后一口还是把烟掐断,看了几眼烟头毫不犹豫的扔进垃圾桶。
老爷子的丧事,张冕第二天自然是请假,醒来时习惯性摸摸旁边发现是一片冰冷,房间里安静的能听见呼吸声,强烈的孤独感就蜂拥而至让他动也不敢动,屋外传来刻意压低的搬东西声音,他打开门靠着门框往外看都是些他不认识的。
楚沐注意到门打开,回头看张冕鞋也不穿站着,眼神落寞像是被推进黑屋子的小孩子,眼眶的红和手指的白皙形成对比让他心底猛地一抽,“饿不饿?”拿了刚到没多久的西装上楼打算给他穿上。
一身黑,张冕木讷的任由家长摆弄,黑色修身西装,手臂再套上黑布环。
男人的手指慢慢往下小心又谨慎的扣上纽扣,磨平衣角捋好衬衫,将他最宝贝的东西藏好。
“假如有人跟你说公司的事,你不用理会。”帮他打好领带,楚沐牵着他出去。
张冕嗯了一下。
停灵3天,张冕跪在老爷子遗体前看着,果真像楚沐说的时不时有老爷子的‘朋友’来打听公司的事,最后偌大的产业是落在了谁的手里,他均是一句话打发:“问我哥去吧。”
那些人说:“小冕啊,不是叔叔说你,这家产是你的啊怎么能问别人,落在别人手里,老爷子走的也不安心呐。”
第34章
这个‘别人’是谁不用多猜,人老就开始贪,这些老不死的东西没少在公司里摸鱼,他是不会做一个管理者但眼睛还不瞎,这些人往公司塞了多少‘亲戚’不是看不见。